一名屬官思索道:“這……怕是極有可能,紮薩克人跟準噶爾可挨著,說不定達成了秘密協定!”
他們日本國也接受了明朝冊封,不也一樣心懷鬼胎目的不純,所以他們很能理解劄薩克人。
按如今的朝貢體係,接受冊封的紮薩克人,每年都要進貢大批馬匹牛羊,對他們來說這是很大的負擔。
當然了,即使沒接受冊封的準噶爾,為了維護明朝的麵子,每年也會進貢一批牛羊駿馬。
“我看紮薩克人的目的,是為了通過咱們的事,讓更多人看清大明蠻橫霸道,讓更多人反對大明……恢複六十年前的格局!”
說起來,草原對大明的順服,一直是處於搖擺階段,所以自世祖中興以來,大小征戰不計其數。
也就近十年安定了些,可也有準噶爾跟安南不穩,隻是暫未爆發大規模戰爭。
當然了,同樣接受冊封的日本,一樣也有窺伺大明的心思。
隻有那些接受冊封,且連軍隊指揮權都交出去的部盟,才是被大明馴服了的狗。
“我看西北,必有一場大戰!”
岡本英遠才說完這話,外麵又有人來報。
“大人,宮裡來人了!”
“宮裡來人了?”岡本英遠麵帶疑惑。
這時有屬官答道:“這一前一後……莫非紮薩克人的動靜,朝廷已經知道了?”
岡本英遠答道:“不管是不是,一會兒聽他怎麼說,咱們現在什麼都沒做,總算是問心無愧!”
宮裡來人自是代表皇帝,岡本英遠及即使渾身疼痛,此刻也得前廳去迎接。
大概過了幾分鐘,岡本英遠被兩名武士攙扶著來到了前廳。
“臣岡本英遠,叩問吾皇聖安!”
即使有傷在身,對皇帝的尊敬也必不可少,岡本英遠顫顫巍巍跪了下去。
聽了翻譯,王清麵露微笑上前,將岡本英遠扶了起來。
“今日我過來,並非受主上之命,你不必多禮!”
雖然眼前這太監笑容和煦,卻讓岡本英遠背後發涼,仿佛被毒蛇盯上一般。
既然是私人來訪,那自然無需多禮,王清便讓岡本英遠與自己同席而坐。
“我是東廠掌班太監王清,明日刑部就要開堂提審,有些話……我不得不來提醒大人!”
東廠是什麼機構,即使岡本英遠是日本人,那也是有所耳聞的。
“請公公賜教!”
“主上神文聖武,天下歸於一統,黎庶安享盛世,九州四海歸心啊!”
說起正事,王清收起了剛才的和煦,仿佛真成了一條毒蛇。
“此皆仰賴主上之聖德,天朝護育之隆恩!”
“是……是!”
這樣正大光明的話,誰又能說不是呢!
下一刻,王清話風一轉:“此番衝突,拋開事實不談,難道你們就沒有錯處?”
這話聽得岡本英遠窩火,他們滿懷謙卑去朝拜皇帝,平白無故被醉酒侍衛暴揍,他實在想不到自己有何過錯。
沒等岡本英遠回答,隻聽王清接著說道:“既然你們也有錯,那就該及時認錯才對!”
“若一味揪著不放,亦或者受了什麼人的蠱惑,做出不智之事……”
受了什麼人的蠱惑,做出不智之事……這可就意有所指了。
這讓岡本英遠很是驚訝,便知無論自己還是紮薩克人,都沒能逃出東廠的監控。
“若因一時衝動,損了天朝聲威,乃至主上聖德……你們的罪過可就大了!”
說到這裡,王清端起了茶杯喝茶,給了岡本英遠思考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