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有小廝上前,將極度虛弱的賈珍扶了起來。
見他表情不對,賈赦立馬問道:“怎麼回事?”
“老爺,出事了……”
賈珍此刻欲哭無淚,昨日痛扁賈蓉的威風蕩然無存。
“到底怎麼回事?”
“昨天傍晚,有一夥賊人稱受我指使,去了秦家威逼其不準退婚,把秦家禍害得一片狼藉,秦業本人還受了傷!”
“今早我去時,秦家人已到官府報了案,秦業將我痛罵了一頓,然後便要進宮去見十三爺!”
“要是讓十三爺知曉此事,隻怕……”
隻怕什麼賈珍沒有說,是因為他害怕麵對那個結果。
此刻,賈府眾人神色凝重,個個心裡都壓了塊大石頭。
從半年前到現在,賈家就一直沒消停過,如今卻又惹上了這樣的禍事。
“我昨天就說了,為保穩妥就該當日成行,你昨日出去竟鬼混了一天,白白耽擱時間不說……卻又惹來這樣的禍事!”
一時間,賈赦焦頭爛額,恨不得將賈珍痛打一頓。
就在這時,賈母王夫人薛姨媽陪著,在一眾丫頭簇擁下走了出來。
她們是在內廳喝茶,聽到動靜才出來看看。
“珍兒……事情可辦妥了?”賈母笑著問道。
“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賈珍涕泗橫流道;“老祖宗……孫兒……孫兒就是個蠢貨,就是個廢人!”
見他這幅模樣,賈母三人一時大驚,知道肯定有不好的事發生。
“怎麼回事,趕緊說與我聽!!”
沒辦法,賈珍隻能把情況再說一遍,於是乎賈母幾人也都驚了。
“這……怎會如此,是誰要害我們?”氣急之下,賈母不斷杵著拐棍,現場響惡“咚咚”脆響。
“老祖宗……您得救救我,若十三爺遷怒,孫兒隻怕連命都沒了!”賈珍跪到賈母麵前。
沒辦法,這裡就賈母品階最高且是長輩,賈珍隻能把她當救命稻草。
賈母也知曉事情的嚴重性,此刻也是急得不行,可一時間又想不出對策來。
這時邢夫人突然開口:“老祖宗,您看能不能請大姑娘幫忙!”
她提到的大姑娘便是元春,讓一旁的王夫人很是不滿。
“元春在東宮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哪還管得了這些事!”
她這話是在維護女兒,順道還給邢夫人添了堵,這讓近期受壓製的王夫人心裡很爽。
邢夫人正欲分辨,卻聽外麵傳來驚呼:“老爺太太,宮裡來人了!”
“是幾位公公!”
聽到這話,賈家眾人哪還坐得住,於是紛紛向外迎了出去。
至於賈母等女眷,則都等候在屋內,她們出去著實不太方便。
鄧安已是第三次來榮國府,賈赦父子早已認得他,於是立刻賠著笑臉迎了上去。
“鄧公公,您怎麼來了!”
鄧安可沒好臉色,隻聽他冷哼了一聲,說道:“我為何而來,你們比我更清楚!”
環顧賈家一眾男丁,鄧安冷聲說道:“賈珍何在?十三爺有話傳給他!”
聽到招呼,賈珍連忙擠到前麵,向著鄧安大禮參拜:“臣賈珍,拜見十三爺!”
“賈珍,十三爺說了,若非看薛姑娘的麵子……”
“你的腦袋……已經搬家了!”
鄧安語氣嚴厲,嚇得賈珍身體顫抖,性命攸關之際很少有人能保持淡定。
“謝……謝十三爺,臣……”
沒等賈珍把話說完,隻聽鄧安接著說道:“十三爺說了,隻給你三天時間……”
“三天之後,若你給不出解釋,後果你自己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