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朱景洪趕到乾清宮,卻被告知皇帝不在,而是去了天音殿聽戲。
“老頭子不在乾清宮待著,跑去聽什麼戲?”
吐槽之後,朱景洪隻得往天音殿去。
天音殿位於內廷西北,按道理說朱景洪不適合去,畢竟他都快成年了,總得要避諱一下。
可他如果避諱,那還是朱景洪嗎?
此刻天音殿處,朱鹹銘躺在搖椅上,正眯著眼聽著曲子。
教司坊歌喉最好的一批人,此刻在輪番上台獻唱,演出效果可是格外的好。
“陛下,十三爺來了!”
聽到程英的稟告,朱鹹銘頓時睜開了眼,愣了幾秒後說道:“讓他滾!”
作為一個負責任的皇帝,朱鹹銘極為自律,每天都要處理不少事務,像今天這樣的休閒時刻很少。
此刻朱景洪找來,他可擔心破壞心情,所以乾脆決定不見。
可沒等程英去傳話,現場就響起了大嗓門,將悠閒靜雅的氛圍破壞。
“爹……您可讓我好找啊!”
朱鹹銘沒有理會,隻是神色已變得難看,然而朱景洪卻渾然不覺。
“十三爺,主上……”
沒等程英把話說完,朱景洪便接過話來:“我知道,你下去吧,我裡我來伺候!”
“老十三……”皇帝再度睜開了眼。
“爹!”
“你是不是皮癢癢了?朕可有召見你?誰讓伱進來的?”
朱鹹銘神色嚴肅,朱景洪卻不以為意道:“爹,您這話就見外了,咱還需得著這樣外道?”
你說生氣吧,朱鹹銘確實生氣。
但朱景洪這番話,聽著又讓他心裡舒坦,畢竟不拿他當冷血皇帝,而當父親的僅此一人。
重新閉上眼睛,朱鹹銘冷聲道:“你接下來要說的,最好言之有物,否則……我揭你皮!”
“是!”
“有話趕緊說!”
“爹……錦衣衛的李文釗,您可還記得?”
皇帝心裡裝著九州萬方,這可不是說說而已,小小的錦衣衛千戶調動,朱鹹銘還真不一定記得住。
“李文釗……金陵來的那個?”
老頭子記得就好,朱景洪立馬接話:“正是此人,調他入京是為清查白蓮教,三個月來此人已有所獲!”
“你是如何得知,他已有所獲?”
朱鹹銘沒問收獲是什麼,問出的話讓朱景洪不太好答。
按道理說,李文釗的調查情況,應該經由北鎮撫司上報,而非是通過一位皇子。
眼下變成這個樣子,要麼說明李文釗有投機取巧,巴結朱景洪以上位的心思。
要麼說明……是朱景洪在拉攏人心,有結黨營私的嫌疑。
“爹……他在衙門裡屢受排擠,怕所報線索被人搶功,所以才找上了兒子這個熟人!”
朱景洪說得大大方方,這個時候非常考驗演技。
朱景洪演技還行,最關鍵是其前身是個直人,所以皇帝也不會有過多懷疑。
端起一旁的茶杯,朱鹹銘問道:“都查到了什麼?”
“如今在京城周邊,李文釗已查獲窩點十一個,涉及逆賊七十三人,從逆之人三百八十餘人!”
“這麼多?”朱鹹銘有些驚訝。
隻聽他接著說道:“抵得上京城幾個衛所,一年的查獲之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