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岡本英遠離去的背影,朱景洪輕聲說:“我看他心裡不服!”
能聽到這話的,是跟他坐一起的幾位都督,聞言他們卻各有看法。
牛繼宗捋須說道:“十三爺,日本蕞爾小國,不值一提!”
其他人差不多也是這態度,對此朱景洪其實非常理解。
雖然霸權有局部不穩之態,但大明依然威壓列國如日中天,朝堂上下有傲氣也正常。
“眼下不值一提,往後可未必!”
石光珠忍不住開口:“十三爺如此看得起他們?”
“我聽說……日本發現了大金礦,采金是輕而易舉,隨便翻翻都能撿到足金!”
這個情況,在場眾人還真不知道,於是眾人立馬來了興趣。
“這事兒……十三爺從何處得知?”
牛繼宗剛問出來,隻聽柳芳接話道:“此事我倒有所耳聞!”
有柳芳出言佐證,眾人倒也不疑有假,至少又多議論了幾句。
這時朱景洪又說道:“有這麼多金銀,若全拿去買槍炮,你說他們會不會是大患?”
這道理貌似有道理,但一想到日本孱弱的國力,以及跟大明隔著的大海,在場眾人還是很難重視起他們。
所以朱景洪打算換個角度,跟一眾都督們說說金銀的事,畢竟這世上不愛錢的人極少。
朱景洪眉飛色舞的說這話,宴會也逐漸進入高潮,現場氣氛和諧且越發熱烈。
不管是否相識,來自五湖四海的使節們,用並不流暢的大明官話交流著,各地的風土人情都能在此地聽到。
也就是在這時,紮薩克使節領著幾人,與其他使節一樣走上了禦階。
“外臣見過太子殿下!”
毫無疑問,如準噶爾和紮薩克這樣的刺頭,吸引著現場多數人的關注。
所以這時候,很多人都發現了不對勁,隻因禦階上的紮薩克使臣,未向太子行跪拜禮。
要知道,紮薩克正式接受了大明冊封,從法理上來說是大明之臣哪怕是他們大汗來了也得跪。
使臣不跪,便是大不敬之罪。
“放肆!”領班侍衛大聲嗬斥。
紮薩克使臣木拉提平靜答道:“太子殿下,我等前來敬酒,以表兩國親如兄弟,莫非這也有錯?”
這裡有個問題,大明是把紮薩克的當兒子,所以木拉提這話不對。
太子沒意識到這一點,一時竟找不出話來說。
在太子看來,人家萬裡之遙而來,向大明表達臣服之意,這份心已經夠好了。
眼下列國使臣都在,如果過於苛責的話,隻怕列國輿論……
很顯然,太子前怕雞後怕鴨的毛病又犯了。
他不開口,讓出言嗬斥的侍衛很尷尬,就仿佛他是在胡攪蠻纏一樣。
見此一幕,朱景洪身邊的武勳們也很著急。
牛繼宗脾氣最爆,當即起身嗬斥:“太子是儲君,你竟敢見君不拜,難道是想造反嗎?”
這話說出了武勳們的心裡話,所有人包括大多數使臣,都對紮薩克人怒目而視。
木拉提麵帶笑容,極為謙卑道:“太子爺都沒說話,這位將軍倒先開了口,這大明……到底誰說了算?”
下一刻,禦階下的準噶爾使臣跟著開口:“確實是這麼個道理,大明以禮法教化天下,看來也不是真的講禮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