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不準老頭子的心思,朱景洪試探著說道:“爹……娘罵的是,今晚確實喝太多了,往後兒子絕不再犯!”
此刻皇後落了子,朱鹹銘把目光收回了棋盤上,而後說道““喝點兒酒而已,多大點兒事嘛……”
“剛才你在武英殿那般威風,現在怎麼成了這幅德行!”
看來老頭子又生氣了……
想到這裡,朱景洪越發惶恐起來,下午老頭兒還讓自己幫老四,怎麼現在又這幅態度?
“爹……兒子……確實喝多了,所以衝動了些!”
看向麵前的妻子,朱鹹銘露出笑容:“你看看……我又沒怪他,這小子怕個什麼!”
看不慣朱鹹銘戲耍兒子,楊清音直言道:“老十三,那些人是該打,此事你做得對,倒是往後……不可再過多飲酒了!”
瞅了一眼皇帝,朱景洪連忙答道:“是!”
“啟稟陛下,太子殿下覲見!”
聽到殿外稟告聲,朱鹹銘語氣可見變冷,說道:“讓他進來!”
幾息之後,太子朱景源趕了過來,還不忘與好兄弟對視了一眼。
“兒臣叩見父皇母後!”
沒等皇帝發話,楊清音便先開了口:“地上涼,快些起來!”
這讓朱景洪有些吃醋,朱景源跪在地毯上哪裡會涼,剛才老娘可沒這麼關心他。
“太子,朕讓你主持宴會,是讓你給朕長臉的,你不會不知道吧?”
眼看朱鹹銘又要訓子,楊清音雖心感憂慮,卻也不便橫加阻撓,隻因眼下是皇帝問太子。
“兒臣有錯,讓父皇失望了!”
又是認錯,老頭子可不希望聽這話,四哥你得跟他硬頂啊……朱景洪在一旁看得著急。
朱鹹銘最看不慣的,便是太子這唯唯諾諾的樣子,這些年也不知訓斥過多少次。
但今日有皇後在,朱鹹銘自是忍住怒氣,一本正經教訓道:“蠻夷挑釁,都欺負到你眼前了,你還跟他們講道理,講道理有用?”
“現場是沒有侍衛?還是沒有大明的忠臣?”
“有的是人想儘忠,想要踩著準噶爾紮薩克立功,你可給了他們機會?”
這才叫帝王之心,處理問題第一要義是因勢利導,親身下場永遠是下下策。
“讓老十三冒頭,虧你這哥哥做得出來!”
聽到這話,不管太子怎麼想的,朱景洪心裡是舒坦了。
至少老頭子已相信,今晚自己的衝動行為,責任應該落在老四頭上。
“爹,兒子這做弟弟的,幫四哥維護顏麵,乃是天經地義之事,您何必為此生氣!”
朱景洪選擇開口,今晚不犯點兒錯,他總覺得不踏實。
迎著皇帝掃來的目光,朱景洪毫不畏懼道:“我雖沒讀幾本書,卻也知道兄弟同心,其……其……”
“其什麼?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兒?”雖然是嗬斥朱景洪,但皇帝本身是欣慰的。
仔細論起來,自朱景洪從金陵回來之後,皇帝對他就已變了觀感,不再如以往那般視他為混賬。
就在這時,隻聽楊清音開口道:“行了,你說也說了,今晚就到這兒吧!”
“都下去吧!”
皇後已經發了話,可朱景源還要等老爹示下,卻被朱景洪一把拉著離開。
臨走之際,朱景洪還回頭說道:“爹娘,您二位繼續下棋,我們就不打擾了!”
拉著朱景源出了大殿,朱景洪才鬆開了手。
見太子仍麵帶戚然,他便笑著說道:“我說四哥,老頭子就這樣,你何必跟他一般見識!”
周圍有不少當值宦官宮女,朱景洪說這些卻毫無顧忌,反倒讓朱景源更擔心了。
“十三弟,慎言!”
“四哥,你何必這麼多擔心,剛才你就該硬頂老頭子!”
“他有什麼了不起的,等哪一日你做了皇帝……”
眼看朱景洪越說越離譜,朱景源連忙捂住他的嘴,大聲說道:“十三弟,哥哥府上還有美酒,咱倆再喝幾杯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