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冒出來,他們果然要在聖壽節動手?”
李文釗極為篤定:“這已是板上釘釘之事!”
“還探聽到了什麼消息?”
“這幫人要在城裡起事,據零星彙總的消息來看,他們應該是要引爆火藥!”
“除此之外,縱火行凶之事,想來也是少不了的!”
聖壽節需要的是祥和,如果城裡引發爆炸,亦或者是大麵積起火,大明便會在列國使節麵前丟臉。
站起身來,朱景洪走到屋子中央,問道:“火藥在何處?城內的逆賊在何處?你們查到了多少?”
李文釗也跟著站了起來,答道:“回十三爺,城內已查到三十六人,隨時可以將其捕獲,隻不過……”
回過頭,朱景洪目光如炬道:“不過什麼?”
“若是現在出手,必然會打草驚蛇,如此一來……就難免有漏網之魚!”
“所以你的意思是?”
“臣以為,可以再等兩天,於十七日下午動手!”
十八日便是聖壽節,選擇在十七日下午動手,這已算得上是極限操作。
即使膽大包天如朱景洪,聽到這瘋狂的計劃,也不敢對此輕易表態。
背著手來回走了幾步,朱景洪便問道:“十七日下午動手,你能新查到多少人?又有幾成把握將其拿下?”
“白蓮教善於隱跡藏行,潛伏在京城的更是其骨乾,輕易不會動用……故而極難發現!”
“可若到了十七日,該動的人就一定會動,來往接頭便極有可能暴露,多查出幾十號人也有可能!”
“至於有幾成把握拿下,隻要有各衙署配合協同,臣有九成九的把握!”
李文釗做事極為穩妥,他既然敢說有九成九的把握,實際便是有十足的把握。
坐回椅子上,朱景洪歎息道:“我得想想,我得想想啊!”
不管怎麼說,風險都實在太大了,朱景洪不得不格外慎重。
“各衙署如何配合,伱且說與我聽聽!”
“是!”
於是李文釗開始詳細解釋,他的計劃涉及到了順天府,五城兵馬司都指揮使司,以及增派保衛京城的侍衛親軍跟京營。
計劃詳實而周密,顯然經過仔細謀劃。
手指敲擊著桌麵,朱景洪再三思索後,答道:“這件事……我會稟告陛下聖裁!”
牽涉到這麼多衙門,能做決定的隻有皇帝。
“是!”
“你先回去吧,我得再好好想想,後麵會派人傳話給你!”
“是!”
李文釗正要離開,走到門口卻又停了下來。
“十三爺,還有件事……臣不知該不該說!”
“說吧!”
“此前您遇刺的案子,當日人犯押至南城千戶所,不到一個時辰北鎮撫司就來了人,言稱此案重大要督辦會審!”
這事兒朱景洪隻知道,現在是由東廠在查,具體情況卻不清楚。
“然後呢?”
勾著腰,李文釗答道:“北鎮撫司人來後,提審不到一刻,人犯便皆咬舌而死!”
“哦?這可就奇怪了!”
“更奇特的是,第二日京城意外失蹤了七十八人,青壯老弱婦孺皆有!”
本來朱景洪還覺得沒啥,聽到這消息他可就驚了,本能就感到事情不簡單。
“這七十八人,是東廠查出來的?”
“失蹤之人的鄰裡報官,由永盛長隆兩個縣衙統得,後由坐衙校尉上報北鎮撫司!”
“臣無意間聽校尉閒聊,方才得知了此事,調閱卷宗才知詳細情況!”
見朱景洪認真聽著,李文釗接著答道:“知此異事,臣便著人初查一番,發現失蹤之人有那兩名人犯的家人,且失蹤的七十多人,相互間多少有來往!”
“看來事情很不簡單,這等手法……頗有斷尾求生的意思!”朱景洪皺眉道。
“正是如此!”
看來上次事件,確實是針對自己的一場周密刺殺,那麼誰會是幕後主使?
是不是白蓮教?會不會是老六?或許也可能是……
顯然,對自己這兩兄弟,朱景洪是一個都信不過。
畢竟他可以偽裝人設,另外兩位一樣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