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聖壽節之後,朱景洪的生活就恢複了正常。
每天除了吃喝,上午都得去文華殿聽課,下午才是自由活動時間。
前幾日去上林苑,朱景洪乃是受命前往,否則他還出不去皇宮。
今日離他上次出宮,又過去了三天時間,一切都變的格外枯燥。
“十三爺,論語子罕篇……您可已經背下了?”侍講學士劉青儀平靜問道。
此人是主講學士,年紀已在五十左右,皇子們基本都是他的學生,連老六朱景淵也不例外。
“子罕言利,與命與仁……”
朱景洪毫無感情背了出來,真的是為了背誦而背誦,聽得劉青儀臉皮抽動。
他怎麼也不明白,如此有趣的文章,如此深刻的道理,為何眼前這人就喜歡不起來。
“未之思也,夫何遠之有!”
聽朱景洪背完最後一句,劉青儀神色極為難看,隨即問道:“十三爺可知道,這篇文章的意思?”
“劉學士……我爹隻說讓我背下,可沒說要讓我明白意思!”朱景洪漫不經心道。
他這般“勇敢”模樣,可讓朱景淳二人羨慕不已,他們可不敢如此跟先生硬頂。
隻要劉青儀打小報告,他倆就得遭大罪了。
看著一臉無所謂的朱景洪,劉青儀突然露出了笑容,說道:“有件事忘了告訴十三爺,昨日陛下命人傳了口諭,再過兩日要考教幾位殿下學問!”
“什麼?”朱景洪坐不住了。
這些年沒少受朱景洪的氣,此刻見他慌亂模樣,劉青儀頓時舒服了許多。
正當劉青儀等著,朱景洪開口求教時,卻聽後者說道:“上次被老頭子考,還是今年三月的事……當時打了二十廷杖,倒也沒多大事!”
你永遠鞭策不了擺爛的人,朱景洪現在就是這副德行,這讓劉青儀心情頓時落入穀底。
“劉學士……時間也差不多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看著朱景洪收拾東西離開,可把劉青儀氣得不行,偏他此刻啥都做不了。
人家連廷杖都不怕,他劉青儀還能有啥辦法呢。
“二位殿下,你們難道也不顧明日考教?”
看向朱景淳二人,劉青儀語氣極為不善,此刻他也隻能捏這兩個軟柿子。
這倆兄弟是真怕劉青儀告狀,於是立馬拿起書本誦讀起來,十足的聽話好學生。
且說朱景洪出了文華殿,沒一會兒就到了承明院,卻見江銀春等人在外候著。
見朱景洪出現,這幫人立刻迎了過來。
“十三爺,幸不辱命……在臘月之前,臣等把折子寫出來了!”
見眾人紛紛呈上奏折,朱景洪隨意接過來一本,翻開之後第一眼就讓他驚訝。
這些武將看起來粗獷,寫的字卻大小均勻結構得體,雖說算不上什麼書法作品,但看起來也讓人賞心悅目。
“看來我也得練練字了……以後寫信亦或批複章奏,才能拿得出手!”
心裡想著這些,朱景洪開始細看其中內容。
大概幾分鐘後,朱景洪合起奏疏,說道:“看得出來……你們都用了心!”
在眾人簇擁之下,朱景洪徐徐走向寢殿,聲音略帶“一會兒我把奏疏遞上去,若這兩日聖上召見伱們,問話時你們可要妥善應對!”
勾著腰跟在朱景洪身後,江銀春代表眾人答道:“十三爺放心,臣等心裡都有數!”
“這件差事辦成,少不了你們好處,現在我隻有一個要求!”
“請十三爺吩咐!”眾人皆應道。
“上次參訓的將領士兵,你們要把人約束好,這些人就是接下來的教員,是差事辦成的關鍵支柱!”
“臣等明白!”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