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向朱景洪介紹時,相隔不遠的朱景淵也靠近了來聽。
得知老十三把賈家人給揍了,朱景淵就打心底裡高興。
“四哥,你說說……四嫂家裡都是些什麼人,以往就屢被彈劾被父皇訓誡,如今看來是一點兒沒改啊!”
“嘖嘖嘖……此前招惹老十三不長記性,這次又把他給惹火了,可見這賈家人不但壞而且蠢!”
老六不愧是老六,這一番劈裡啪啦言語,說得太子是啞口無言。
要知道在這廳裡,可不止有他們兩個,一幫宗室郡王和高級武勳們,全部都等候在裡麵等著。
朱景淵表麵是說賈家,落的卻是太子的顏麵,這一點現場眾人都聽得出來。
對於賈家被收拾,現場某些高級武勳們,都在心裡拍手稱快,這些人多是東華門事變的功臣。
“睿王殿下,今日之事緣由未清,是非未明,您如此武斷說是賈家過錯,未免有失公允吧!”
廳內安靜之際,這突如其來的指正之聲,便讓朱景淵感到格外刺耳。
此刻說的的人,是現任左春坊大學士徐新安,如今東宮未設詹事和少詹事,他便是東宮屬官中官階最高之人。
這裡是東宮,太子的主場,有人為他說話很正常。
朱景淵心裡雖平和,但還是問道:“我們兄弟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兒?”
“殿下此言差矣,此地乃東宮正殿,公議之所……人人皆可說話!”
這一次,朱景淵正眼瞧了此人,麵露微笑不再說話。
他若在跟徐新安辯下去,隻會跌他堂堂親王的份兒,辯贏了也會輸得很徹底。
要收拾徐新安,他完全用不著自己出手,手下多的是人可以上章彈劾,隻需要抓住此人錯處即可。
這時有禮官進來請示:“太子殿下,時辰已近……是否動身?”
“出發吧!”朱景源無奈道。
…………
“我說你們兩個,一副惶惶不安的樣子,跟做賊一樣心虛,何必呢?”
看著身側的弟弟,朱景洪安慰道:“不就是揍了個人嘛,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然而跪在乾清宮正殿外,朱景淳二人哪鼓得起勇氣,此刻自然會感到極度恐懼。
“伱看看你看看……我這一說,你倆臉都煞白了,是真沒把我的話聽進去!”
“我再說一遍,這件事我來擔著,你們……”
朱景洪話還沒說完,就見朱景淳二人叩拜下去,把頭都磕進了雪地裡。
“瞧你們嚇得這樣……”
話還沒說完,朱景洪就看見正殿門口,目光冷厲大步而來的皇帝。
於是乎,他也跟著兩位弟弟跪伏餘地,而且比這倆貨屁股撅得更高。
與皇帝一道出來的是程英,他手裡還拿著一根藤條,用來打人是再合適不過的家夥。
走到朱景洪三人麵前停下,朱鹹銘根本沒有詢問的意思,順手拿過藤條照著朱景淳便抽了去。
不得不說,朱鹹銘積威足夠深,他抽打得如此用力,而朱景淳愣是沒敢吭聲。
“爹……這事兒我指使的,跟他們沒關係,要打就打我!”
這件事由他來擔著,朱景洪說到做到。
看向朱景洪,朱鹹銘嗬斥道:“毆打朝廷命官,你們簡直無法無天!”
“爹……我們打人是有理由的,你不分青紅皂白打我們,難道連我們也不如?”
聽到這話,程英都替朱景洪捏把汗,皇帝盛怒時還敢這樣說話的,全天下也就這位爺獨一份了。
“你個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