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因何召我?”朱景洪隨口問道,雖然他知道不會有結果。
“這……奴才不知!”
“十三哥,不會是因為我們吧?”朱景淳在一旁麵露擔憂。
雖然他們今天無須上課,但嚴格來說也不該出宮來,所以他們擔心是皇帝問罪。
“你們要是怕了,我看往後還是彆出來了!”朱景洪斜了他們一眼。
這個時候派人來召,那肯定是有正事,豈會為這倆小子動乾戈。
“諸位,今日就到這裡了!”朱景洪看向眾人道。
“十三爺慢走!”
“多謝十三爺款待!”
眾人客套之時,朱景洪卻極為正經說道:“今天也不隻是為款待,第一階段的訓練結束了,卻是新征途的開始!”
“第二階段的任務是合練,單個軍陣會有上千人,乃至於更多……”
“如何密切配合,如何調轉自如,如何在行進中使用火銃,這些都是接下來的難題!”
“你們下去都要細心的想,好好的練……不要辜負聖上之厚愛!”
立時便有人說道:“十三爺教誨,臣等謹記!”
待此人把話說完,其他人也都跟著表態,今天他們確實不隻是來玩的。
與這一眾將領道彆後,朱景洪便帶著兩位弟弟離開了,他們是騎馬入的皇城。
進了皇宮之內,看著想溜號的兩位弟弟,朱景洪笑著說道:“你們不和我一同覲見?”
“十三哥,我還有點兒事要辦,著實有些不方便!”
“我也是……先生昨天安排的課業,我想起來漏了兩章!”
朱景洪笑了笑,說道:“滾吧!”
“誒誒……”
這倆人一溜煙離開了,朱景洪獨自一人走向了乾清宮。
此時已經快到中午,當他進殿時皇帝正在用午膳。
和尋常百姓所想不同,皇帝午膳並無幾十上百道菜,也就是八菜一湯而已。
三百餘年皇朝傳承,兩次恢複神州的曆史功績,讓皇帝有崇高的神聖性,不需要通過浪費菜肴來顯聖。
“啟稟陛下,十三爺求見!”
“讓他進來!”朱鹹銘淡定道。
幾息之後,朱景洪走進了大殿之內。
行禮之後,他便站在皇帝餐桌前,勾著腰問道:“爹……您找兒子何事?”
從麵前盤子裡夾起宦官布好的菜,朱鹹銘慢悠悠問道:“聽說伱王府裡住了人,怎麼回事?”
朱景洪一下想到了可卿,瞬間就讓他擔憂起來。
他那點兒破事若讓老頭兒知道,直接處死可卿也不是沒可能。
“怎麼不說話了?”朱鹹銘停了下來。
“您把秦家丫頭賞給兒子,兒子便隻能讓她先住王府!”
“隻是住在王府而已?”
“就隻是住在王府!”朱景洪篤定答道,仿佛說的是真話。
他已經打定主意,咬死不會承認他和可卿的事。
盯了朱景洪好一陣,眼見他毫無氣弱的架勢,朱鹹銘便知這小子絕不會承認。
於是他轉過頭去,一邊夾菜一邊問道:“今天你開慶功宴,顯然是練兵已卓有成效!”
聽到老頭兒轉移話題,朱景洪便知心第一關過了,老頭兒明顯就是想敲打他,然後才好問起正事。
這基本上也意味著,老頭兒不會再管他褲襠裡那點兒事,所以他打算今晚找英蓮交流下。
雖然心裡想的花,朱景洪還是老實答話道:“也稱不上是慶功,隻是把人叫到一起,相互學習經驗!”
“經一個來月的訓練,第一階段任務基本完成了,今天也等於為第二階段訓練誓師!”
“誓師?吃吃喝喝,打打鬨鬨的誓師?”朱鹹銘轉過頭問道。
“這……也算是彆開生麵嘛!”朱景洪尷尬一笑。
“再過個把月,各藩屬部盟首領和土司,都要到京來參加你的加冠封王禮,到時朕打算讓他們觀看新軍合練,到時能不能拿得出手?”
聽到前半句,朱景洪不免有些意外,隨即他便問道:“爹……您是說,召他們來是參加兒子冠禮?”
此前他聽老六說時,還以為是正常的會盟,那知會是以他加冠禮的名義。
事實上,皇帝之所以這樣做,也是為了拉近跟這些人的關係,畢竟接下來還要人出兵作戰。
“難道我還跟你說笑?”
“到時候新軍合練,到底能不能拿得出手?”朱鹹銘沉聲問道。
“應該是可以!”
“到底能不能行?”朱鹹銘麵帶慍色,他需要肯定的答複。
“能行!”朱景洪篤定道。
這樣重大的事情,按照以往皇帝會懷疑朱景洪的能力,但經過這半年多的這些事,朱鹹銘已不會再懷疑。
“需要什麼東西,你儘管提就是了!”
“自發槍得補充一萬支,用以淘汰老舊火銃……”
隻朱景洪提出的第一個要求,就差點兒讓朱鹹銘嗆著了。
“小子,你可真是張口就來,你知道一萬支自發槍要多少銀子?”
親手給皇帝倒了一杯酒,朱景洪笑著說道:“爹……有銀子才能辦得成事,這你不會不知道吧?”
“再說了,不就是銀子嘛,這玩意兒要也容易得很!”
“容易?你小子先拿十萬兩出來!”
依現如今的物價,一萬支自發槍差不多就是十萬兩銀子,而如果是從洋人處購買會更貴。
當然了,洋人的槍準頭要好些,而且炸膛的概率也要低些。
“十萬兩我可掙不到,但爹你若想要銀子,彆說十萬兩……便是百萬千萬也不再話下!”
“你小子口氣倒不小!”
“爹,去年開經筵時,兒子的話您莫非忘了?”
經朱景洪這麼一提醒,朱鹹銘思緒不由得飛遠,想起了當日他在經筵上說的話。
總結起來就一個字……搶!
“據兒子所知,就在日本……便有好些個金山銀山!”
“他們小國寡民,卻坐擁如此財富,您說是不是德不配位?”
“也正是因為這些金銀,才讓他們能向洋人購槍買炮,既起了窺伺我大明的心思!”
“所以於情於理,您都該好好收拾他們,替他們把金銀用到對的地方!”
朱景洪把話說完,朱鹹銘卻沒急著說話,而是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日本真有這麼多金山?”
“兒子豈敢騙您,我在金陵剿倭時沒少聽人說,而且是那種露天的金銀礦,挖開地麵就是礦石那種!”
這當然是朱景洪胡說八道,但架不住皇帝愛財啊!
“當真?”
“爹,是真是假,你讓南鎮撫司查查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