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英,立刻傳旨東廠,打這個混賬二十廷杖!”
見慣了皇帝喜怒不形於色,雖然知道皇帝會因朱景洪變色,但每次經曆都會讓程英感到詫異。
“還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傳話去!”朱鹹銘語氣不善。
此刻程英哪敢多言,當即領了旨就出去傳話了。
又過了半個時辰,東廠的人就到了上林苑,隻是他們卻行不了罰。
站在屋內,寶釵看著外麵東廠眾人,徐徐說道:“你們都看見了,王爺如今還醉著,這要是打出個好歹……隻怕父皇也饒不了你們!”
到場的宦官們此刻很為難,打廷杖他們不敢動手,又不知該如何回去複命。
“王妃娘娘,奴才等也是奉旨行事!”
寶釵也不多爭,讓到一旁後說道:“那你們就行事吧,隻是如今王爺還未醒來,得勞煩你們把他抬出去打!”
把朱景洪抬出去打,即使是奉旨行事,東廠宦官們也沒這膽量。
以往每次動手之前,他們都是先跟朱景洪商量好,然後才把握好分寸執行廷杖。
所以此刻朱景洪醉了,就讓東廠的人很糾結,以至於不知道該如何處置。
但他們的糾結很短暫,因為很快有坤寧宮宦官傳來,向他們傳達了皇後的懿旨。
三個兒子今天玩得很高興,小兒子喝醉不過發發牢騷,就要被挨廷杖……這讓楊清音如何能忍。
在東廠眾人領了懿旨返回,乾清宮的皇帝也在受氣。
“老十三都這樣了,你還要派人去打廷杖,你說你安的什麼心?是不是要把他打死你才甘心?”
“是了……你是皇帝嘛,天下人都是你的臣民,生死榮辱皆在你一念之間!”
“我們民如草芥,你隨意打殺了也是尋常……”
聽楊清音越說越離譜,朱鹹銘終於抬起頭來,怒道:“你說夠了沒有?”
“怎麼……嫌我煩了?那好我現在就走,我去上林苑跟老十三住,再也不礙你眼了!”說完楊清音就轉身離開。
“誒誒……你彆走啊,你這人……”
於是皇帝坐不住了,立刻起身就追了上去,那真是連麵子也不顧了。
“我說你這是何必,教訓下十三而已,你何必如此大動乾戈……”
停下腳步,楊清音回過頭冷冷道:“而已?老十三被你收拾得還不夠慘?”
理了理衣袖,朱鹹銘淡定說道:“有吃有喝,凍不著餓不著,再苦能苦到哪兒去……”
“比起太祖爺少時,那確實苦不到哪兒去!”
“我看乾脆再過些日子,你把十三弄去廟裡當和尚,如此他便過上老祖宗的日子了,於你而言豈不省事些!”楊清音語氣格外冷聲說道。
“你……放肆!”
雖是在訓斥,可朱鹹銘這話終有些無力,至少完全沒嚇到楊清音。
“太祖當年有孝慈高皇後這等賢妻,你也該向老祖宗學學,對朕多少要尊重些……”朱鹹銘神色嚴肅道。
“當年郭子興囚禁太祖不許進食,孝慈高皇後為救太祖,竊炊餅,懷以進,肉為焦……”
“臣妾當年所受箭傷,卻為咎由自取之行,如何敢比孝慈高皇後……”
楊清音這陰陽怪氣一番話,隻把皇帝說得啞口無言。
“皇後……朕一時糊塗說錯了話,你不要往心裡去!”朱鹹銘訕笑道。
他是真的擔心妻子氣壞了身子,那他在這世上便再無貼心之人。
“原來陛下也會做錯事!”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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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