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僵硬了一下,拉著我的手臂沒有必要,不覺得難受嗎,我對著我和他的身高對比陷入沉思。
但卡著我的手臂我是真的難受:“抱歉,科波特先生,我不習慣和人太近了。”
“好吧好吧,年輕人的毛病我理解,”嘶啞的聲音含著古怪的笑意,像是真的在抱歉自己不禮貌行為。
“來吧我帶你去看點好東西,之後履行上次請你吃飯的諾言。”
企鵝人熱情地招呼著他欣賞的錢袋子,欣賞的年輕人。
紅羅賓來的太快他們都沒有時間繼續聊下去,第二天又出現了那些影響,是自己做局還是小鳥們找上他……
狡猾陰鷙的眼睛裡一如既往地帶著虛假的溫和,他不會計較安斯艾爾的魯莽,至少在現在。
企鵝人帶領安斯艾爾向前走轉彎,好像他是他最親近的子侄,雖然他沒有這種東西,但他願意讓他見識自己龐大的黑暗帝國。
永遠不要理解反派的腦回路,我聽著他的介紹又不是他的繼承人,疲倦地麵對上位者和他們社交既要合人心意又不能諂媚心虛,時時刻刻都在保持儀態,宛如一台上緊發條的機器。
強迫自己和不喜歡的人社交的心累程度呈幾何倍數遞增。
幾分鐘裡我的耳朵飽受摧殘,他怎麼這麼能說。
企鵝人自豪於自己開創出的龐大事業,在又長又臭的發家史後談到我的舉動,他表示很看好我,努力一點說不定讓姑媽下台自己上。
善解人意版企鵝?彆以為我沒有看出來你在拱火,我不動聲色地轉移他的注意力,關注時事新聞是個好習慣,跟上時代潮流。
企鵝人還在讚揚我隻用一份誇大的病曆報告單得到最優解,想要繼承人。
再挑一挑下屬,每個都廢物地恰到好處,短板明顯,允許他長久地嫉妒蝙蝠俠,小鳥們聰明活潑,身手矯健。
他現在隻有一個隻能戰略性讚賞的小孩,還不是他的。
他很少有這麼合心意的樹洞,屬實糾結且懷疑。
鮑爾斯家族是步入真正上流社會深處的登天梯,為了更進一步,他勾勾搭搭那麼久才上鉤地位出眾的一家,企鵝人轉轉黑傘,哈,天真的小子。
在有錢有權人的手裡地麵上和地麵下是兩個世界,像正常的用餐餐廳下麵也不會是被挖空的實心土壤。
同時按下電梯裡負一層和暫停鍵,你將會通過電梯下沉到一個金色的世界,我曾經去過拉斯維加斯賭城,也在裡麵下場嘗試過兩把,短短的幾眼市麵上流行的玩法都在裡麵,多的在外圍我沒有看見。
企鵝人邀請我去玩兩把,玩兩把然後被出老千的那種?
我再次拒絕他,草草轉兩圈後我們除了個彆條約幾乎達成一致,莉莉絲的專業飽受同事歡迎。
我隻用在後麵當一個吉祥物度過漫長無聊的扯皮時間。
拿到合同後我隨手仍到座椅上,陰陽合同。
提姆的勸告我不放在心上,良言難勸,人心險惡。
管家從回歸的少爺手中接過西裝外套,主人家的感情關係不是他們可以說的。
他服侍了鮑爾斯家三代人,枝繁葉茂到如今血脈凋零,偌大的鮑爾斯家族居然隻剩下唯二的主人。
天色欲晚,栩栩如生的貓頭鷹雕塑掛在牆壁兩側,伴生的白色蠟燭淒淒清清。
不住莊園的理由又多一個,21世紀的人偏偏沉淪在上世紀的餘聲中。
姑媽放下她整理高價收購的魔法書籍,不多的關心,說完沒有十句話。
情緒不在一個頻道上,所以是孤獨。
我帶著一封不知道內容的請柬離開冰冷的書房,鮮紅的火漆凝固在頁麵之上,仿製血腥玫瑰樣式紋路一寸寸浸染著令人不適的甜香。
什麼臟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