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人,被欺負了,我能不來?”蘇銘夜的目光已經挪到他的臉上。
漆黑微冷的眉眼,縱然燈光落在他的眼角,也沒染出幾分柔和來。
“誰打的你?”男人的目光直白不收斂,帶了點審視的意味。
“夏維星。”
“我看看。”
夏熠轉過去,“在後背,你自己看。”
蘇銘夜掀開他的衣服,看到大片青紫色的淤痕,瞳孔驟然縮緊。
氣氛安靜了那麼一會兒,蘇銘夜仍然盯著他的傷,久久沒有反應,像是要盯出一個孔。
背對著他,夏熠看不清他臉上的反應,有些心慌。
“還沒看夠嗎?”
剛問完,他的肚子不合時宜叫了聲,尷尬得腳趾都繃緊了。
還沒吃晚飯呢。
他自己都忘了。
蘇銘夜像是沒聽見,把他的衣服放下來,沉默走到窗前,撥了一通電話。
夏熠聽見,他讓人送最好的活血化瘀的藥膏過來,那個牌子聽都沒聽過。
“我以為你挺能耐的,讓人欺負得這麼慘。”蘇銘夜背對著他出聲,不掩嘲諷。
溫和的氣氛瞬間被衝淡。
夏熠辯解的聲音暗藏幾分委屈,“他偷襲我,我哪能反應過來,而且你作為上位者呼風喚雨,彆人都懼怕你,當然不懂我的處境,本來我就沒什麼能耐,不然乾嘛要攀附你。”
他一句接一句,說得有理有據的,真讓人沒法反駁。
事實上,夏熠吐露的也是心聲。
雖然在職場打拚多年,但他是技術崗位上的,對經商一竅不通,如果不找借力,怎麼可能扳倒夏育東。
蘇銘夜回到病床前,“那你想讓我怎麼幫你?把他殺了?”
問得雲淡風輕,像是在聊明早吃什麼。
夏熠沒回答。
蘇銘夜以為他怕了,可半晌後卻聽他說:“讓一個人死很簡單,讓他活著百般折磨不好嗎?”
蘇銘夜的眼底閃過一抹暗芒。
他的手撫摸上夏熠的臉,指腹用力揉了幾下,唇角有笑意溢出,“你說得對。”
看他的神情,好像終於找到一個誌同道合的人,眼底跳動的是偏執的火焰。
夏熠卻覺得他們不一樣,他沒蘇銘夜那麼豁得出去,因為他有錢有權,再瘋也會有人為他兜底,而他隻有瘋一次的權利。
藥膏很快送過來,夏熠趴在床上,蘇銘夜幫他上藥。
起初,他以為這是很單純的一件事,根本沒往彆處想,可是當男人的手流連地拂過他的脊背,指尖劃過凸起的骨頭,指腹暈染推開清涼的藥膏,身體竟可恥地有了反應。
還好是趴著,不會被發現。
可抑製著,不讓其有空間活動也很難受。
這種藥膏要完全滲透進皮膚裡才起效果,蘇銘夜慢條斯理幫他按摩,十分有耐心。
夏熠的臉埋在枕頭裡,牙齒咬住唇瓣,努力克製。
見他始終沒聲音,蘇銘夜問了句:“疼嗎?”
“不疼。”
夏熠本能搖頭,他不想再塗了,趁機說:“差不多可以了。”
“我之前用過這種,醫生說塗完按摩十五分鐘療效更好。”
十五分鐘?
夏熠簡直要暈過去。
現在才剛過了五分鐘吧?也就是說,他還要再忍耐……十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