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鴻任目待鄙夷的看著刑空，從絕對的擁護，信任，到質疑，到如今的鄙夷。
短短時間內，一個人形象的崩塌就是如此之快。
“當初你和清遠，冷主席說進化者區彆於普通人，需要將一些私心較重，有衝勁的人分離出去。”
“你所行之事雖惡，但卻能激勵進化者，鞭策普通人鼓起勇氣。”
“麵對當初喪屍步步緊逼的局勢，清遠和冷主席同意了你的意見。”
“其後，人類分為兩個聯盟。”
“我也跟你一起來到了進化者聯盟。”
說到這，闕鴻任淒笑一聲，繼續說道：“針對進化者聯盟階層的設計，極窮與極奢的階級分化，我沒有懷疑過你的動機。”
“人性崩塌，普通人掉落泥潭，進化者抬高至天際，我依舊勸自己說，這是為了人類生存的陣痛。”
“將那些人當作消耗品，用來在戰場上培育高等級喪屍，我也隻當那是戰爭的必然死傷。”
“可是呀，這幾天的攻防戰，我一直站在你身邊，一直試圖看到你以前擁有的不忍，可這麼多天了，我都沒看到。”
闕鴻任的聲音拔高幾度，滿眼激動的看著刑空，看著其他人，現在的他，就像他當初史書上看到崔杼弑君的史官一般，那般的剛正。
“於是我開始回想，從提出分割聯盟開始，到後麵所有的一切你到底是為了什麼。”
“結果我發現，你的變化不是從進階紅眼之後開始的，你一直都是這樣，一直都是……就連清遠也是被你算計死的，是嗎？”
闕鴻任的話引起了伏常等人的回憶，紛紛帶著些許驚詫地看向刑空。
刑空對於闕鴻任的話好似沒有絲毫情緒波動，隻是平靜的回道：“你不是一直在懷疑嗎？”
“所以姚良知給我那‘凝神草’的時候，我不是沒有拒絕？”
“清遠是自己貪，沒有人探路，他便敢冒失前行，我那隻是成全他罷了。”
“再說，我那不也相當於救了鐵連山一次嗎？”
刑空就這麼承認了，因為他沒有什麼需要再掩飾的了。
連姚良知他現在都打算動手，承認當初的一點小心思又何妨？
刑空的雙眼由銀色化作血紅，繼續說道：“我以前也以為我不是為了自己，我是一個有理想的人，品德高尚的人。”
“所以我做了偽裝，在窮奢極欲享受的同時，我也在幻想，我這老樹能不能煥發新芽。”
“後來，我完成進階了，我重新體驗過年輕時的美好了。”
“我恢複正常了，我也正視自己的內心了。”
“我從來都不為了誰，隻為我自己！”
“我要握住屬於我的權力，我要成為至高無上的救世主，我要擁有一切！”
話音落下，刑空身前一個幾乎全紅的人影躍進闕鴻任的腦海。
但闕鴻任卻是同一時間，放棄了自己所有的防禦，一個銀色紅瞳的人影躍進刑空腦海。
兩道痛哼聲響起。
闕鴻任完全不設防的腦海根本承受不住刑空的攻擊。
雙眼爆裂，口鼻耳俱有鮮血湧出。
沒有任何掙紮，闕鴻任就已然死去。
刑空身形搖晃了一下，雙耳有些許血跡流出。
“大長老！”原本將闕鴻任圍住的伏常等人驚呼一聲，就想要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