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視片刻,姚良知將外放的欲念收攏,平靜的雙眼看向畢柔。
其它人或許不知,但在姚良知的精神感應之下,畢柔的情況於他眼中展露無疑。
這是他距冷元良與師妙竹外遇見的第三人,能夠不依靠外物,自適應進階紅眼的精神力所需。
“能給我說說這霧島的物資情況嗎?”
對於有能力的人,姚良知從不吝嗇耐心與善意。
畢柔心中微顫,她還是第一次遇見如眼前這般的異性,能在其誘惑下而不失守的人,實在是難見。
“白糖一百萬噸,各類中藥八十萬噸,彈藥武器六十萬噸,純金屬塊七百萬噸……還有災變前,人類各類現代技術體係,基礎學科至頂尖技術所有,非國家絕密文檔共兩億八千四百五十萬份。”
“華國,或者說整個人類智庫,九成所得。”
姚良知的眼中光亮大方,驚喜總是在意料之外跌落。
草根出身的人,最大的問題就是無法觸及這個世界最為前沿的東西。
姚良知一路走來,自認為對於技術性人才夠尊重了,但個人怎能抵得過整個文明社會的積累?
以至於在沿海計劃中,姚良知不得不依仗於刑空和冷元良,希冀他們將人才分享於他。
若姚良知手裡的基數積累足夠,擁有災變前人類社會的頂尖權限,在與沿海喪屍的戰爭中,姚良知根本就不需要行消耗之事,讓數百萬人徒喪性命。
現在,這霧島已經為姚良知迫切所需的東西上補上了關鍵的一環。
“你災變前是學什麼的?”
姚良知突然向畢柔問出無厘頭的一句話來。
這或許就是自信,自信畢柔不敢在此刻誆騙於他。
畢柔臉上的春色凝滯,向四周噴薄的性的誘惑出現些不和諧的地方,已然習慣麵對強者以色愉人的她,此刻麵對姚良知的問題竟然有些短路。
良久後,畢柔才自嘲回答道:“我學法律的。”
此刻姚良知的問題由不得畢柔不自嘲,她是學法律的,在之前,她同樣以法律的準則規束自己的言行。
但事實著實嘲弄於人,她這個最善於撥弄規則的人,偏偏活到沒有規矩的現在,一個律法工作者,隻能以色愉人。
“等晚些時候,跟我一起回陸地上看看,熟悉下如今的局勢。”
“以前學的東西,不要浪費了,沒有規矩,你便自己立規矩。”
畢柔再次呆滯,連姚良知從身前走過她都沒有注意到。
“不同,和以往的男人不同!”畢柔心中好似有嫩芽在心石上破開,她好像想起了過往的自己。
嫩芽生長,向著姚良知離去的方向。
習慣了被欺壓的畢柔,竟然在這種時候感受到了被尊重的感覺。
一縷不自覺的笑意綻放,畢柔轉身,追著姚良知而去。
……
在確認過畢柔所說無誤後,姚良知才徹底放下心來,在海上這麼多時間,總不算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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