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裡,姚良知本該離去的,但是他沒有。
看著女人那不知傷痛,完全沉迷的其中,並沾沾自喜的模樣。
姚良知之前有點不了解,但這一路走來,他覺得自己有點理解了。
生養數十年的父母子女之間都會因為錢財,權力而怨恨橫生,以刀兵相見,何況於之前那個隻在其肚子裡麵借住的,用來交換的“貨物”?
對眼前的女人來說,那不是她的孩子,是她可以享受這份權力,這種奢華生活的敲門磚。
設計出這一切的人,很是熟悉地掌握了人心。
貪婪,懶惰,好奢而薄情!
姚良知相信有人能摒棄一切為了自己的孩子而抗爭。
但……那得看是誰的孩子!
女人對孩子的愛,一部分來自天性,一部分來自後天的養育,但還有很大一部分,來自她對孩子父親的愛。
一個女人如果不愛男人,哪怕為他生了孩子,她依舊可能離開,尤其是在她以為的真愛出現的時候。
但災變前人類社會的道德觀很好地限製了這種事的發生。
不,不是限製,而是讓其以一種更為隱蔽的方式進行。
如“出軌”這個行為方式的出現。
可是現在,文明不再,生死亦由他人掌控,走進這燈光內,姚良知並沒有感受到燈光到來的希望和安全感。
他感覺到的隻有絕望和冰冷感。
這裡的設計人,很好地利用了人欲與生育之間的空隙。
姚良知雖然沒有去查,但也知道,這裡的男人被冠以“欲”,他們甚至都不知道今晚和自己睡的女人叫什麼名字,他們甚至都不確定和自己睡過的女人有沒有懷孕。
他們想要活下去,隻能順從地在一個又一個女人身上聳動,在極致的欲望中,將自己的責任心全部磨滅。
在這裡,他們可以體驗到災變之前,隻敢在夢中奢求的生活。
信念蠶食下,他們會成為這套生存方式最為堅定的擁護者。
與之對應的女人,她們則被冠以“生育”的責任,以生育孩子的多寡,來衡量她們的貢獻。
同樣的,在生存麵前,她們選擇接受不同的男人,不管她們願意不願意,女人和男人一樣,有著自己的生理需求。
這裡的設計者,將懷孕的女性,允諾以自由。
她們可以不必在醃臢的環境中,吃著難以下咽的食物,像是一個工具一樣,和無法挑選的男人交合,屈辱而壓抑地活著。
而擺脫這一切,僅僅需要懷孕!
姚良知看了很久,將女人癲狂的模樣看在心裡。
這裡的人都毀了,他們不會再有反抗之心,習慣了享樂,習慣了出賣良知進行交換的美好生活,他們回不去需要用命去爭取來的尊嚴和自由了!
“走吧!”
姚良知聲音有點蕭索,來這之前他還是抱有希望的,他希望不僅是文明前人類高層能帶給他驚喜,他還希望這些活到現在的人身上,會看到他想要看到的特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