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北川第一贏吧,千鳥山應該追不上分差了。”
“啊,如果我是千鳥山的成員,此時估計已經不會費儘全力去接球了吧,差這麼多分,幾乎已經不可能追上來了,不如早點結束省點力氣咯。”
……
我從包裡掏出礦泉水,一邊擰著瓶蓋,一邊默默地聽著周圍的幾名觀眾議論賽程。
……唔,這個點回去的話,表姐應該已經出門了吧。
直到北川第一的那位球員再次發出了一個哪怕我這個外行都能看出技術高超的球。
意料之內的結束哨聲卻沒有出現。
我擰瓶蓋的動作一頓。
球被千鳥山的球員接住了。
正是那位我見過幾麵的男生。
他猛地跨步,視線死死地鎖住急速而來的球,身體動作飛快地跟上,幾乎是以一個極其刁鑽的姿勢朝球迎去——
砰。
隔得很遠,但他身體猛烈觸地的聲音似乎就在我的耳側響起,聽著都疼。
——球沒能在地麵落下。
而是再度被他擊至空中。
場館內似是寂靜了一兩秒,隨即爆發出劇烈的喝彩聲。
比上次更甚。
“千鳥山的這個自由人好厲害啊!”
“整場比賽裡他也救起了不少球!”
“說起來,不久前他是不是也有一個引發全場喝彩的精彩動作來著。”
“對啊對啊,那個把球搶救起來的動作太帥了——”
……
我再次將礦泉水放回包裡時,伏在地上的他已經站起了身,繼續站在隊友們的身後。
雖然身高在一眾高大的隊員中並不算突出,但他身上卻散發出極致的信念感。
少年微微俯身,姿勢像蓄勢待發的獸,眼神專注地盯著球網的另一側,額角緩緩淌下汗水。
哪怕彼此之間的分差已經有很大可能追不上來,哪怕要接這個球可能會造成身上多出一大塊淤青,哪怕隨之而來的是肌肉的酸痛,哪怕這一局幾乎所有人都已經認定北川第一會是最後的贏家——
他依然全神貫注地沉浸於賽場上,用儘全力讓那顆朝球網這一側而來的排球不會落地。
那一刻,我的腦海中浮現出他的名字。
西穀夕。
——剛剛,大家是在為了他而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