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穀夕轉頭。
表情在一瞬間內完成了惡犬到熱情小狗的轉變。
他看到我,異常興奮,猛地撲過來:“千夏——”
黑壓壓的一群烏野人猛地轉頭。
我:“……”
我麵紅耳赤,一邊觀測他離我越來越近的距離,一邊忍不住偷偷摸摸地瞥一眼不遠處全員看似在做自己的事但其實在圍觀的烏野眾人。
……甚至圍觀群眾裡還有老師和教練!
原本隻是打算偷偷叫他去小角落裡說話的我:“……”
西穀夕biu的一下躥到我麵前,抬起雙臂——
仿佛舉幼年辛巴一樣把我舉了起來。
……還好不是完完全全效仿舉辛巴,隻是環著我的腰把我抱起來。
西穀夕抬起頭看著我,雙眼亮晶晶的,意氣風發地嚷嚷,試圖情景再現:“千夏你看到了嗎!我今天%##%@#@#$#@$#@$@#”
劈裡啪啦嘰裡咕嚕說了一大堆。
包括他用腳接球那段。
一副求誇獎的表情。
我:“……”
我:“…………”
我:“………………”
我臉皮薄,病急亂投醫地從包裡掏出相機試圖轉移熱情似火的西穀夕·贏球賽版的注意力:“我、我拍了照片。”
然後壓低聲音添油加醋:“很帥的照片,你快把我放下來看。”
“欸!真的嗎!”西穀夕大喜。
他的注意力挪動了一部分,但還是沒顧得上把我放下來,熱乎乎的雙手穩穩地托著我。
我慌裡慌張打開相機,隨手點開相冊,將屏幕對準他:“對對對,很帥的照片,你快把我放下來再仔細看。”
寂靜一瞬。
我眼睜睜看著方才還仿佛快樂小狗的西穀夕一瞬間換上惡犬表情,糾結地盯著相機屏幕:“……”
我:“?”
我眨眨眼。
……等等,一般好像打開的都是最近拍的照片。
我剛剛在拍什麼來著。
“……”
我默默地偏了偏相機。
一眼過去,青白相間。
及川徹優美的發球身姿,靜靜地映入我和西穀夕的眼簾。
我:“…………”
我:“……那個,你的照片在前麵。”
按一下鍵。
是及川徹的一個優美傳球。
再按一下。
是及川徹暫停時在優美地和隊友說話。
按兩下。
還是及川徹。
我幾乎能感覺到西穀夕身上散發出的幽怨黑線:“……還在前麵!”
我狂按鍵。
屏幕中終於不是及川徹了。
出現了二口堅治。
和二口堅治。
和很多張二口堅治。
某種程度上類型還有些相似……!
我:“……”
西穀夕:“……”
我手幾乎按出殘影。
終於出現了西穀夕接球照!
重點已經變了,從“讓他把我放下來”變成了“哄西穀夕”。
我力挽狂瀾,垂著頭看他:“看。”
“……”
西穀夕平時話不少,大大咧咧的,但不爽且微妙的時候反而話不多。
他炯炯有神地看著我,半晌發出短促的啊聲,聽起來像是有點糾結和不爽。
然後像是小狗抱怨般把頭埋在我身前,胡亂拱了拱。
恰好拱在我腹部左右的位置。
隔著單薄的衣料,清晰地傳遞著暖乎乎的熱度。
頭發有點紮人,還有點癢,我努力憋笑:“……”
我下意識地往後縮縮。
但他雙手都牢牢地環著我,第一時間便察覺到我的動靜,又往前拱了拱,一副很明顯的不爽模樣。
我:“……”
好癢。
憋笑。
感覺此時笑出來會很那個。
我最終不好意思做其他舉動,隻是抬手,摸他頭,試圖順毛。
又摸。
再摸。
和平日裡還有親臉的順毛程序相比,顯得平淡且敷衍。
西穀夕顯然也這麼覺得:“……”
我心虛地狂摸他頭:“……”
我憋了憋,最終糾結地小聲道:“等隻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
然後更小聲:“再做彆的啦。”
幾乎可以聽到遙遠處假裝在欣賞體育館大門風景其實在圍觀的烏野眾人倒吸涼氣的聲音。
“……”
……不是你們想的那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