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我常去他家看狗，西穀也經常給我發小狗照片。
周末的午後，我剛寫完作業。
短訊如期而至，仿佛掐著點。
【西穀夕：今天要過來嗎！】
似乎是知道我的習慣，他很貼心地補充一句：【家人們都不在！】
“……”我糾結一番，覺得最近去的有點勤。
……因為不好意思和他的家人們見麵。還是偷偷摸摸去的。
雖然從來沒被發現，但是……
【西穀夕：[小狗照片x6]】
我：“……”
我蛋花眼：“……”
我望眼欲穿：“…………”
半小時後我狗狗祟祟出現在他家門口。
……
我知道他們烏野最近在備戰新年之後的春高，還要去東京，最近訓練強度很大。
西穀經常和我打電話聊著天，聊著聊著就沒聲了，在手機另一端安然入睡。
……隻是有時手機那端會響起砰的聲音，然後便是同學“啊西穀你手機又掉地上了”的大喊聲。
我瞻仰，敬佩的眼神：“還沒摔裂啊。”
西穀夕豎起大拇指，露齒一笑，誇讚：“它很硬的，不容易壞啦。”
說起三年級生快要升學的話題，我們也隨意聊了幾句。
“我？應該也是升學吧……至於專業和學校……還沒想好。阿穀你呢？”我又將他的遊戲鈔票拿走一疊，放在自己已經堆成山的遊戲鈔票上，“以後要去做什麼？”
“我有個初期想法啦。”西穀夕盯著自己麵前為數不多的金錢，一臉糾結，看起來在艱難地飛速進行數學計算，回複的聲音顯得有些漫不經心，“最近還在繼續想。”
我：“噢這樣。”
我拿走他最後一張鈔票，無情地晃了晃：“你的錢都是我的了。”
西穀夕：“……”
我宣布：“你又破產了，準備好用身體抵吧。”
西穀夕：“………………”
我惡狠狠一笑：“再被我用冰手捂脖子一次。”
他雙手拍上額頭，露出懊惱的表情，幾秒後仰起身：“啊——”
“再來一局！！！”
“不要，我贏膩了。”
“就一局！”
“不要。”
……
話題的最後，是我們湊在一起擺放桌遊道具。
……是的，又來了一局。
“啊，未來啊——”西穀夕突然開口，拖長了聲音，一副期待的模樣，“我們之後會怎麼樣呢——”
“……”我一頓，抬眼看他，“還不知道噢。”
我經常會去想以後的事，但都是天馬行空的那種想象。
比如我突然變成了拯救世界的超級英雄，或者收購了味道一般的學校食堂，很少從實際出發去規劃之後的事情，多半是走一步看一步。
與其說是知足常樂活在當下，反而更像是有點逃避。
西穀夕聽了我的回答，抬眼看著我，揚眉笑了笑。
唇邊的笑容泄出一點恣意，隨隨便便說出了很帥氣的發言。
“隻要能夠開心的話，無論怎麼樣都很好啦。”他說，“向前看的時候，未知才讓人有挑戰的感覺啊！”
我若有所思：“……是噢。”
我們以後還會在一起嗎？
高中生情侶……通往未來的路有千萬條，很多好像都無疾而終欸。
我摸摸耳朵。
既然是以後的事。
……那就以後再說吧。
*
大中午的，吃飽了後又鬨了好一陣子，最後坐在溫暖的暖被爐旁邊，幾乎隻有一種結果。
我看一眼打了第三個哈欠的西穀夕，再看一眼已經躺在窩裡酣睡的小狗，自己也人不知揉了揉眼睛。
……困了。
我昏昏地抬手戳戳已經快要趴在桌上陷入夢鄉的西穀夕，用不忍吵醒熟睡小狗的音量在他耳邊低語：“不要趴著睡……躺著好一點……”
我們兩個下半身都裹在暖暖的被爐裡，渾身熱乎乎的，非常好戳。
我沒忍住又戳一戳他的臉。
西穀夕迷迷糊糊之中嘟囔了一聲，似乎是回應，強行支起身體，然後晃晃悠悠地往後一倒——
在他倒下來之前，我眼疾手快地在他身下墊入我厚厚的外套。
啪嘰。
西穀夕愜意地躺在我的外套上，呼吸平穩地入睡了。
我打了個哈欠。
困……
好困……
想睡覺……
但是這裡是西穀夕的臥室……
我瞥一眼，西穀夕墊著的外套有褶皺，看起來睡不舒服。
“……”我喃喃，“我就撫平一下外套……”
我不睡……
我挪到西穀夕的同一側，慢慢地將我的外套從他身下抽出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