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長生沒有帶弦月刀,也沒有帶符盒,空手走上了擂台。
擂台的氣息還是一如既往的渾濁,肮臟的氣息彌漫在空氣中。
這次的對手名為獵屠,使用的武器是一把帶鏈子的鐮刀,其身上披著一件人皮袍。
獵屠這個殘忍的瘋子,每一次殺死對手後,都會將對手貼近心臟的皮膚給割下,縫製在這件皮袍上。
如今皮袍已經有一米長,上麵大大小小有著十三張皮,獵屠目前參與的擂台賽是六場,其他的皮是在他加入擂台前就已經有的。
獵屠在加入擂台前,就已經是十惡不赦的殺人狂,不折不扣的瘋子。
擂台裡或許有人值得被拯救,但更多的卻是如獵屠這般死不足惜的渣滓。
獵屠走上台後,舉起拿起了他的戰袍,展示給四周的觀客。
他癡迷的往戰袍上深深吸了一口氣,露出了享受且貪婪的表情。
台上的不少觀客看到這一幕,激動的呼喊起獵屠之名。
這是獵屠的標誌性動作,是他在狩獵前必做的儀式。
麗姐跟方長生說過,如果想要在擂台上獲得更多關注,得到更多打賞,他可以嘗試跟觀客進行互動。
他不一定要直接跟觀客對話,獵屠現在的開場動作就是一種互動,可以增加觀賞性。
方長生沒有去設計,他也做不到。
對於這些戴著麵具、人模狗樣的觀客,哪怕隻是稍微一點,從行為上的討好,都會引起方長生強烈的心理不適。
那意味著自己向他們低頭,向這個肮臟的世界投降。
觀客裡也有人呼喊著獸王。
方長生抬起頭,厭惡的看著呼喊著他的人。
小孩......
觀客裡麵居然有小孩!!
這些人渣到底是怎麼想的?從小給自己的小孩看到這個肮臟的世界,讓人渣在小時候開始養成是嗎?
獵屠露出了猙獰的笑容,雙手抓起鐵鏈,甩動手中的鐮刀開始高速旋轉。
突然鐮刀被甩了出來,鐮刀上更是被蕩出了金芒,金芒脫離鐮刀高速飛向方長生,並在快要接近的時候,金芒炸裂,成了無數的金色小珠子向四周激射!
方長生手臂向前一揮,揮出了一道紅藍交彙的氣刃,氣刃往前推進了近五米,炸裂的金色小珠子直接被氣刃所消磨。
這就是斷浪手,相比起鷹爪功,威力或許有所欠缺,但勝在攻擊可脫離身體,增加了攻擊範圍。
方長生深吸了一口氣,雙腿如彈簧向後微微壓縮,彈跳加速前進!
獵屠的鐮刀沒有收回,在他猛一晃蕩下,震蕩從鎖鏈迅速傳遞到鐮刀一端,鐮刀刀尖往地上一紮,地上赫然冒出數量極多的金色刀氣。
金色刀氣不規則的佇立在半空,形成了一道阻擋前進的屏障。
方長生緊急滯停,但身體慣性還是讓他不可避免的觸碰到這些刀氣,刀氣非常鋒銳,戰衣上的鐵片直接斷裂,皮膚也輕易的被切割開來,觸及血肉。
對方始終是凝氣四層,比自己高了兩個境界。
術法威力和施法速度都遠在自己之上。
不容小覷啊!
方長生決定避其鋒芒,準備跳躍過這道屏障,人還沒跳,鐮刀動了!
鐮刀懸浮了起來,這些刀氣也隨著鐮刀懸浮。
猛地,鐮刀的刀尖一轉,所有刀氣也都齊齊的變成了橫向,儘數麵向了方長生這邊。
方長生預感到接下來的攻擊,卸甲施展開來,抓向近前的刀氣。
可刀氣的鋒銳出乎意料,方長生的卸甲沒能將刀氣拆卸,反而是弄得手掌都是鮮血。
“斷浪手!”
方長生再次揮出一擊。
而對麵的攻擊也於同時發動!
數量極多的金色刀氣齊齊向方長生射去!
斷浪手片刻便被淹沒在刀氣之中,消弭於無形。
方長生一個後翻轉身,全速逃脫。
一麵接著一麵水牆拔地而起。
可都是徒勞,方長生沒能將刀氣甩遠,不一會就被追趕了上來。
一道道刀氣切割過方長生的身體,鮮血流淌了一地。
獵屠沒有為即將到來的勝利感到喜悅,反而是皺緊了眉頭。
獸王的戰鬥他也研究分析過,獸王固然最大的底牌是他的肉身。但除了肉身外,獸王明明還有法器、符篆和激流術,但他全都沒有使用,這是為什麼?
是小看了他?
覺得不用這些手段就能擊敗他?
彆開玩笑了!
自己好歹是凝氣四層,還掌握了一門比較獨特的禦法,如果獸王做過功課,應該知道自己的實力並不弱。
方長生還能動,儘管渾身都是傷,但他還堅強的站了起來,並相當執著的向獵屠跑去。
獵屠沒有因此而掉以輕心,鐮刀快速收回手中後再次揮出,一連向前揮出了數十下,每一下都激蕩出一道驚人的刀芒。
這些刀芒以各個方向,各個角度劈砍向擂台四周,宛如形成了一張密密麻麻的刀網,讓人難以接近。
方長生想要進行躲避,但攻擊過於密集,且毫無規律可言,越是躲,反而越會迎上刀芒。
斷浪手劈出,無法抵消刀芒傷害,方長生身上再次綻裂開傷口,傷口之大,甚至連骨頭都暴露在空氣中。
方長生之前的表現仿佛是曇花一現的奇跡,他的諸多手段都必須建立在近身的情況下,激流術得逼近五米才能確保最大程度的命中,他的煉體攻擊也得近身才能發揮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