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雨，為什麼你能活下來？”
麵對方長生的質問，辰雨選擇了沉默。
“你不說，我會殺了你。”
辰雨委屈道“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麼說。”
“有件事，非常詭異。我們這些能活下來的人基本都能找到原因。衣加傑犧牲了，衣加秀活了下來。趙宏歌被他師父保護著。許天驕的女伴犧牲了。我能活著，是因為二虎犧牲了。賀學長，是黎學長的犧牲救了你對嗎？”
賀啟航愕然，眼神中流露出痛苦。
他沒有回答。
但答案已經顯而易見了。
“一個是巧合，兩個三個，還是巧合嗎？這裡是試煉，而不是現實，這是被宗靈所操控的試煉。我有足夠的理由去懷疑，這就是它所設置的機製，與運氣和實力毫無關係，我們這次想要生存下來，必須依憑於某些東西。需要付出代價！”
“你的推測太武斷了，還有霍金澤呢？”
“我不確定霍金澤有沒有額外的犧牲，哪怕沒有也能得到解釋。
如果將今天看作一次考試，霍金澤和趙宏歌是這次生死爭奪戰中唯二做出貢獻的，或許他們能活下來就是對他們的獎勵，不然就不公平了不是嗎？
可是你，我一直以來都不清楚你做了什麼，我也找不到你能活到現在的合理解釋。直覺告訴我，你有很大問題。”
辰雨剛擺出委屈的表情，但很快就放棄了，他的表情變了，有無奈，但更多的是平靜、淡然。
人畜無害的一麵隻是他的偽裝，他的眼神變了，整個人的氣質隨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再是某個毫無存在感的路人甲。
“早這樣不是更好嗎？你可是跟我一樣的副班長，裝什麼呢！”
“完全瞞不過你啊！還是一樣，真不愧是你啊！隻要稍微一點破綻就會被看穿，不愧是我最欣賞的人！”
“你到底隱瞞了什麼？你和宗靈有什麼關係？”
“原來如此，你是認為我跟宗靈有勾結，所以我才得到了不同的待遇。我再猜猜，你應該是懷疑我徹底臣服了？我成為宗靈走狗了，你是這麼認為的，你想在我身上找到宗靈這麼做的突破口。”
難道不是？
方長生隻能想到這一個可能。
辰雨最多就是一個心思深沉，喜歡扮豬吃老虎的人。但是他再扮豬吃老虎，也不可能莫名其妙的得到宗靈的特彆待遇。
合理的解釋就是，辰雨或許也進入了秘境登天，不同的是，他最後選擇了徹底屈服，成為了山靈也即宗靈的信仰者。
“單獨聊聊，我隻告訴你一個。”
“你在耍什麼把戲？離間嗎？”
“你應該清楚，這次試煉的內容跟合作毫無關係，離間你們對我有什麼好處？對你又有什麼壞處？不過保持謹慎是好的，不輕易相信他人是對的，你要一直這樣，你就不會......”
辰雨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快走到了隊伍的前方。
方長生追了上去“你到底想說什麼？”
辰雨抬頭看著天空，問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雨是什麼顏色的？”
“無色。”
“是啊，原本應該是無色的。但如果要用其他顏色表達的話，你會用什麼顏色呢？”
“藍色。”
“為什麼？”
“不要扯開話題！浪費大家的時間。”
“關鍵不在我這裡，我並沒有屈服於宗靈，相反，它怕我。這裡是幻境，你用幻境的力量戰鬥，當然隻能受限於它，不管你是修煉到築基還是更強都好，它都能創造出一個比你更強的人，虛假的修為毫無意義。
你多少也猜到了，宗靈已經基本掌控了整個幻境。隻是傳承確實是真的，不僅符篆傳承，神通、法寶、功法和術法，隻要你有足夠能耐，你都能拿到手。
但在宗靈控製下，它怎麼會輕易讓你拿到呢？它在所有傳承上都動了手腳，想要得到，要不就遵循它所製定的規則，要不就靠著真實的蠻力，以力破之！”
“我們在幻境中，獲得的一切力量都在它的規則之內，我們又怎麼可能以力破之？”
“我不能說，你好好想想......那股力量。”
“你是怎麼知道的！”
辰雨提起的‘真實的蠻力’、‘力量’，分明是指向他身體所恢複的部分血氣。
比起宗靈，方長生感覺此刻的辰雨更讓人感到可怕。
他到底是什麼人？他為什麼知道這麼多？他絕不是一個什麼普通家境的高一學生！
辰雨隻是微笑道：“你隻需要知道，我永遠不會是你的敵人，你永遠可以相信我。”
“你的目的是什麼？你還知道些什麼？”
“我可以將所有事情告訴你，但我有足夠的力量能對抗宗靈，讓它對我無從下手，但你呢？你會像其他人一樣被突然出現的對手給合理解決了。懂我意思嗎？”
“你還能給我透露什麼？”
“我想想......”
辰雨眼神有意的瞄了眼趙宏歌和霍金澤，低聲道：“你的試探是對的，思考的方向沒有錯。”
方長生雙眸瞪大，他居然知道？
可是這怎麼可能？
不是方長生自視甚高，覺得其他人不及自己聰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