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我老實巴交地說:“其實這裡麵的酒味很淡很淡,我覺得給他吃一點點應該——”
我的話被小梓突然湊近的動作打斷了。
“夢子小姐。”小梓湊在我的耳邊,悄聲道,“這道甜品工序很複雜,安室先生精心烹飪了很久,應該是特地給你一個人做的噢。”
她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我也眨了眨眼睛。
然後拿起勺子,又狠狠地挖了一大勺。
——這份甜點隻能入我的口!!
*
酒足飯飽之後,歡迎派對也結束了。
大家主動留下來幫著收拾好了所有的東西,才紛紛起身告辭。
我不由得再次感慨:米花町的民風真淳樸啊。
最後,店內隻剩下了我和兩位總結今日營業狀況的店員。
回顧了一番今天各項菜品的售賣額後,安室透出門倒垃圾去了。
我低頭翻看著菜單,小梓則在給花瓶換上新鮮的花卉。
“啊,夢子小姐你和安室先生下午來的時候,附近是堵車了嗎?”
小梓突然想到了什麼,開口問道。
我抬頭:“嗯?沒有啊。”
小梓的表情有些疑惑:“欸?我們還以為你們是堵車了。因為一開始約好的派對開始時間是五點,後來安室先生說臨時遇到點事情,便讓我們往後推了半個小時。”
我順口答道:“啊,可能是因為我臨時起意讓他到我家裡——”
我:“……”
我連忙補充:“看仙人掌!!”
小梓一臉了然地點點頭,笑眯眯地說:“哦哦,原來是這樣。”
感覺好像被誤會了什麼的我欲言又止:“……”
五點。
我微微怔住。
這不也就是那個遊戲原本的維護截止時間嗎?
不隻是派對,那個遊戲後來也推遲了維護截止時間……
說起來,安室透在我家時確實動不動就偷偷看一眼手機裡的時間……
如果遊戲停服是為了不讓我提前看到派對的準備場景,這一切就說得通了!
一個驚人的念頭在我腦海裡浮現。
……不會吧。
……不可能吧!
這也太魔幻了!安室透怎麼能左右這個遊戲的各項情況啊!
“……”
直到走在回家的路上時,我腦中還一直盤旋著這個詭異的念頭。
“發生什麼了嗎?夢子。”
安室透牽著我的手,走在我的身旁。
察覺到我的出神,他安撫地捏了捏我的手心,溫和詢問:“方便的話,可以跟我說說。”
我默默地盯著那雙紫灰色的眼睛:“……”
那份甜品的含酒量並不高,但我卻覺得頭腦發熱得仿佛微醺了一般。
安室透被我盯得有些疑惑:“?”
最終,我還是沒忍住,黏糊糊地開了口:“你……你是不是……”
我結結巴巴地組織著語言。
“遊戲……你是不是能……嗯……怎麼說呢……控、控製?”
我越說越緊張,血液中那點微弱的酒精含量仿佛突然上頭,逐漸開始前言不搭後語,感覺整個人行走在萬丈深淵的一座獨木橋上。
這個遊戲的出現本就魔幻,假如這種魔幻的事實還能被對方察覺,那我豈不是社死了很久很久……
聽著我的支支吾吾,安室透原本有些微蹙的眉頭漸漸舒展,雙眸中的笑意也蔓延開來。
恰好走在路燈下,他揶揄的神態在我眼前展現的非常清楚。
安室透挑了挑眉:“你終於意識到了?讓我在咖啡廳裡到處瞬移的夢子小姐?”
行走在獨木橋上的腳踩空了。
“……”
原來。
他。
那天。
真的。
瞬移了。
抱著僥幸心理的我蔫巴巴地開口,聲音幾不可聞:“你是隻能作為npc和遊戲相聯係嗎,還是也能——”
千萬彆說你能意識到我的各種行為千萬彆說你能意識到我的各種行為——
安室透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其實我的意識還能與係統相連,比如你之前抽到的卡——”
霎那間便想到了那張出浴圖,此刻恨不得在安室透的胸肌上一頭撞昏過去的我:“…………”
我在安室透心裡……是什麼形象啊……
我的手緊緊地扒拉在獨木橋的邊緣,人吊在空中。
沒關係,還有最後一點,最後那羞恥的一點,隻要這一點不被知曉——
安室透慢條斯理地給了我最後一擊:“麥、外、敷、小、姐?”
我:“……”
我:“…………”
我pia嘰一聲墜崖。
“你你你你你就當我喝多了吧!!我什麼也沒聽見!”
我如臨大敵地逃避現實,撒腿就打算落荒而逃。
還沒來得及行動,我便被安室透禁錮在了懷裡。
他的動作非常具有技巧性,幾乎沒用力,非常溫柔。
——怎麼回事!這個人是練過格鬥嗎!!
接連社死,我感覺自己的大腦宕機了。
安室透的頭倚在我的肩窩。
他的頭發蹭在我的脖子上,有點發癢。
腦海裡漂浮著這段時間來自己的種種大膽行為,我心如死灰,恨不得被綾乃當作網球打飛至外太空。
要不就去不可思議星球吧……還能現場看到蓮音法音變身……
就在我自暴自棄地規劃外星居住地時,我聽見安室透在我耳邊輕笑了一聲。
“夢子,作為玩家玩了這麼久——”
他一幅氣定神閒的樣子,語氣悠悠。
頓時,我的心中升起一股“做賊心虛還被警官抓住並進行心理戰拷問”的微妙感覺。
“總是要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