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大秦想要跨過陰山攻伐匈奴,估摸得等到陽春三月才可,畢竟冬日剛過,這化凍後的道路泥濘,並不適合大軍推進。
再加上往北再行六百裡,這後勤的補給,便又大大拉長了。
“這頭曼,是在對我們示弱,可若是我們就這般屯兵於此,反倒是勞民傷財。”韓信說出了心中的擔憂。
“滅匈奴,乃是國策,這一點不用質疑。”子嬰斷然道:“隻是這如何攻打匈奴,倒是得從長計議。”
雖有漠南的輿圖,可若是頭曼繼續躲入漠北,卻又是一件頭疼的事。
不怕他強,就怕他慫。
見眾人沉默不語,一旁的王崇文疑惑道:“公子,既已知曉王庭的位置,為何不直接殺向隱狼穀?”
敵人大本營的位置都知曉了,若是可以端了匈奴王庭,匈奴元氣大傷,便形成不了威脅。
何必像現在這般,匈奴主力未殲,自己躲了起來,反倒讓大秦擔憂。
眾人聞言皆是不語,子嬰卻是又坐回椅子上,望著王崇文,反問道:“若是沙雅騙你呢?”
“騙我們?她敢騙大秦?”王崇文可不認為對方有這個膽子。
子嬰輕笑搖頭,兵者詭道也,不但戰場上敵我雙方互相較量,爾虞我詐更是家常便飯,這情報之間亦是如此。
雖說,自己看不懂那些個文書,沙雅所言也未有何破綻,可單單一句話,便讓子嬰把方向對準這隱狼穀,實在兒戲。
大膽假設,小心求證,這些可都是偉人的智慧。
望著王崇文一臉的疑惑,子嬰卻是搖了搖頭,王崇文雖然精通人事,卻還是年輕了點,思索了下,便點撥道:
“你說過,冒頓和頭曼的矛盾是什麼來著?”
“頭曼看上了月氏女王,要強娶女王,引得父子決裂,這才有了這次匈奴越境劫掠之事。”
這一點子嬰不置可否,反問道:“若你是沙雅,這般年紀便背負這等重責,你願意嫁給仇人嗎?”
王崇文立刻搖頭。
“公子的意思是,這女王是主動讓頭曼見到其容貌,引發了父子反目?”韓信立刻讀懂了子嬰的意思。
沙雅到底有多美,眾人隻是瞧見了一個側臉,也唯獨公子見了全貌,可就是那一個側臉,也是傾國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