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行事自是沒問題,而且讓身為皇儲的自己和父親,好感倍增。
奈何,這府邸裝修,估摸花費了母親不少心思,作為兒子,自然得設法讓外大父領了母親的心意。
斟酌了片刻,子嬰便回道“外大父舅父之言,確是越禮,當罰,隻是這府邸之物,卻沒有那個必要。”
王賁跪在地上,見自己的外甥子嬰起身,還以為要為自己求情。
卻沒想到,這一句話,便定了王賁的死刑。
家規頗嚴,何況,自己這失言還是當著扶蘇和子嬰的麵,自己的父親斷然不會饒了自己。
“可這……”
王翦細想之下,還是覺得不妥,剛要說話,便又被子嬰打斷了。
“外大父有點鑽牛角尖了,隻要心懷大秦,做事妥當,大父心中還容不下王家?”
王翦聞言,心中微震,當初伐楚之際,自己苦思冥想,想了個法兒,想要找陛下討賞,來減輕猜忌。
當時,便是子嬰阻攔,讓自己斷了這個念頭。
事情的結果,真就如子嬰所言,陛下對自己信任有加,這滅楚之戰頗為順利。
而後,對自己則是更加信任,齊國、百越乃至匈奴,皆是讓王賁隨行。
“隻要心懷大秦……”王翦喃喃自語,轉而堅定道“我王家對大秦,自是肝腦塗地,絕無二心。”
見王翦想通了,子嬰笑道“此事大父自然知曉。”
扶蘇也是勸慰道“上將軍,莫要多慮,父皇自是信得過您。”
當著兩位皇儲的麵,王翦立了誓言,心中頓時輕鬆了下來。
便擠出笑容對王燕說道“這心意,為父便領下了,隻是往後,斷不可這般了。”
王燕見狀也是笑著點頭。
跪著的王賁見氣氛緩和了下來,剛想起身,卻被王翦喝住“你繼續跪著。”
王賁對自己的父親,自是沒什麼脾氣,何況眼前的扶蘇和子嬰皆是皇儲,自己說的確實過了,便又低下頭,跪了下去。
思索了片刻,王翦開口道“今日之言,陛下不罰你,我也得罰你,便罰你為小公子牽一年的馬。”
明年開春,子嬰便要領著大軍西進,在場之人皆是知曉。
這懲罰,可就真不是隨口說說,遠征在外,子嬰必然常年騎馬,王賁搞不好,還真得牽馬一年。
大秦的通武侯,因一句失言便要為子嬰牽馬一年,這等消息傳出去,必然會引起轟動。
讓舅父牽馬,這等事子嬰自然做不過來,剛想開口,卻被王翦止住。
“你等都莫要再勸,若是不讓他長個記性,我百年之後,這王家誰人可領?”
此言一出,就連一臉委屈的王賁,也是連忙應聲道
“父親,我知錯了,我自當為小公子牽馬一年!”
王賁也是知曉,若是以後,自己還口無遮攔,必將為家族招致災禍。
與其這樣,倒不如讓自己長點記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