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沒有……”蕭何連忙解釋道:“隻是陛下時常派人來詢問城池進度,可到了末尾總是會提一嘴,‘可有子嬰的戰報’?”
子嬰自從去追擊冒頓後,鹹陽的來信便多了起來,都是陛下詢問子嬰的進展。
蕭何讓人去前線催促戰報,奈何,公子連個回信也沒有。
兜兜轉轉也有四五個月沒消息了,這誰家的孩子出門四五個月沒個信也著急啊,也不怪陛下多日催促。
“都怪我!”子嬰聞言,也是略帶歉意,“這沿途事務繁多,倒是忘了這茬子事。”
“真的忘了?我可是派了幾十個斥候去送信了啊!”蕭何無聲吐槽了一句,話到嘴邊卻成了:“公子日理萬機,當是忙得緊,我也這般給陛下回的信,隻是昨日,又收到了,尚未回信,是否……”
蕭何話說到一半,便等著公子接話,他的意思很明確,匈奴已是滅了,冒頓的腦袋都掛在了城牆上,也該是時候給你大父回個信了吧。
可子嬰卻是擺手道:“此事不急,反正已是滅了匈奴,明日,我便親自回鹹陽去。”
“感情您是想當麵邀功啊!”蕭何欲哭無淚,自已夾在兩頭不知所措,沒想到公子想著是當麵報喜呢!
心中雖然吐槽,可臉上卻是無喜無悲,似是想到了什麼,他又補充道:“公子,城內的月氏百姓,已是去了安北郡。”
“那就好。”
子嬰知道,大父的調令已是下達,這安北郡的草原上,可是還有幾十萬頭牛羊等著放牧呢。
錯過了春天的繁殖期,這沙雅倒還是帶著人去了安北郡,看管那幾十萬頭牛羊去了。
想到這裡,子嬰開口道:“你且派人去知會沙雅一聲吧,他們匈奴的仇已是報了。”
月氏國的百姓命運多舛,眼下,依附在大秦的護佑下,算是可以過上好日子了。
“這倒是不必,沙雅還留在
這城內。”
“嗯?”子嬰一愣,“她沒走嗎?”
照理說,調令下達,沙雅應該去安北郡就任郡守,何況,她的族人已是先去了。
安北郡的郡城也在加緊建設,百姓安頓也是需要沙雅處理。
難道這沙雅,不放心自已能打敗冒頓?
“她是想跟公子親自告彆,安北郡內的事務,都已安排他人處理了。”
“親自告彆……”
子嬰喃喃一句,似又是想起當日在房間內,沙雅那般絕望的表情,自已的玩笑是不是開大了?
對於沙雅,子嬰並沒有特殊的想法,眼下,他隻想著幫助大父,拿下其餘的國家,打造一個萬世大秦。
可沙雅為了大秦做了這麼多犧牲,當真也不能這般無視,還是得鼓勵一番。
“想必她已是知曉冒頓伏誅,公子是不是要召見一番?”蕭何試探性地問道。
畢竟,公子剛剛長途跋涉歸來,想必已是困乏,得先休息休息。
“招她來吧,畢竟……這裡以前是她的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