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阿育王的丞相,薩陀摩訶自認為也是日理萬機,俗事頗多,自已剛頒布的政令,竟然有這麼多人反對,自然要來看個清楚。
到了門口,見來了這麼多的孔雀國衛兵,嘈雜的聲音,頓時小了下來。
“怎麼回事?誰敢在這鬨事?”
薩陀摩訶目光掃視一圈,卻見行商一個個低下頭,誰也不敢率先開口。
有人把薩陀摩訶的話翻譯一遍,人群之中一位年輕的行商,鼓起勇氣道:“大人,這新的稅法太過苛責,若是這樣計算,那這一來一回的利潤便沒了多少,還有誰願意東去?”
從這樓蘭走到鹹陽,那可是足足有個四五千裡地,一路險阻,那可是彆著腦袋過河,誰人也不想把大部分的利潤讓出去。
待到身邊的人翻譯過後,薩陀摩訶哼了一聲,“真是貪得無厭,這一去的利潤夠你們過活一輩子,我們保你們周全,分點利潤怎麼了?若是沒我們孔雀國,秦人渡過伊犁河,今日,這城內便會血流成河!”
薩陀摩訶親眼瞧見了秦人的凶相,若是真破了這西域,斷然不會像孔雀國這般善待子民。
那日秦人的所作所為,也在阿育王的授意下,快速地傳遍整個西域。
可這些行商的目的地,那便是鹹陽的,那是大秦的都城。
秦人怎麼樣,這些行商自然看在眼裡,對匈奴下死手那也是有原因的,大秦打下百越,為何沒有屠戮百姓?
“大人,可這稅銀也太過苛責,我們賣命這一路,也是頗為不易啊。”
“是啊大人,我們也有一家老小要撫養啊。”
……
這嘈雜的聲音又是響起,薩陀摩訶緊皺眉頭,這三成的賦稅,也是他經過精密計算所得。
往往一趟利潤,豈止幾十倍之巨,孔雀國不過拿走三成而已,這些竟然還想著討價還價。
他還要忙著撰寫書信,讓人去其他國家,宣揚大秦的黑料,哪有時間顧及這些瑣事。
當下便一擺手,指著人群中:“你,你,還
有你,把這幾人拖出來,宰掉,若是還有人不服,便一並砍頭,另外,告示上再加一項,禁止攜帶家屬東去!”
說完,薩陀摩訶便轉身朝內走去。
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便有衛兵過來,拿下了這幾人,當著所有行商的麵,便就地砍下了頭顱。
這般血腥的場麵,直接打消了這些行商反抗的欲望,當下,便四散逃去。
努爾蘭也是跟著人群慌忙逃走,這些個規矩對他來說影響不大,畢竟,他的貨都是趙掌櫃運往交於自已。
與那些個需要東去的行商不同,他光是靠販賣紙張,便已是賺的盆滿缽滿。
穿過幾處街巷,遠離了府衙,努爾蘭這才鬆了口氣,抬頭望了望天色,他不禁搖搖頭,這西域恐怕要變天了啊。
正朝著家裡走去,迎麵卻是走來一人。
努爾蘭定睛一瞧,便認了出來,這不是趙掌櫃家裡的侍女麼。
到了跟前,那侍女行了一禮,四下望了望,這才低聲道:
“我家老爺有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