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秦軍攻來,這尉犁距離這麼遠,也足夠其時間籌劃應對。
而此刻,前方的軍報,這才堪堪送入尉犁,阿育王手中拿著軍報,眉頭緊鎖。
一旁的薩陀摩訶已是知曉此事,當下便勸慰道:“陛下,我孔雀國和秦人並無仇怨,若硬要說有仇,那也是我孔雀國吃了大虧,整個菩提港城,都被秦人給屠戮了一番。”
經過一年的沉澱,阿育王的心態發生了不小的變化,當初還想著要打下大秦。
可實際見過秦人的戰力後,已是絕了這等心思。
當下,大軍撤回尉犁,又是過了年許時間,已是沒了爭霸的意思。
那塞琉古國乃至羅馬,除了看戲之外,竟是一點忙也幫不上。
好在,這次前往西域,倒也不是一無所獲。
經過一年的搜刮,西域的財富已是儘聚尉犁。
一旁的薩陀摩訶剛說完,阿育王便點頭道:“說的有理,我與大秦本就無甚仇怨,倒是不必這般兵戎相見。”
兩國本來相距甚遠,這尉犁距離鹹陽更是相距六千裡,這還不算孔雀國與秦國的距離。
本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個國家,此刻,卻在這西域境內爭雄起來。
在西域待了近兩年,阿育王已是沒了當初的雄心。
當下,便問道:“各國搜刮的錢帛,已在尉犁?”
這一年多的時間,孔雀國全力搜刮各國財富,從最開始的巧舌名目,到了後來的上門硬搶。
整個西域,生靈塗炭。
樓蘭最早遭殃,而其餘各國也沒落下。
“回陛下,這些錢財,已是屯於城內,按照計劃,明年開春,便會運回國內。”薩陀摩訶回道。
一提到這些錢財,阿育王繃緊的臉龐,頓時鬆了鬆。
這一次好在沒有白來,各國的錢財加一起,足夠其蓋一座鍍金的佛塔
。
片刻之後,他便叮囑道:“此事要千萬謹慎,記得提前讓太子拘浪拿在翡翠城接應。”
拘浪拿身為孔雀國的太子,已是成年,現在孔雀國便是他在負責監國。
薩陀摩訶點頭道:“陛下放心,老臣知曉,倒是將要攻來的秦人,當要如何應對?”
前方的軍報都送到這了,大秦已到了伊犁河邊,到底是要堅守,還是要撤退,必須得給個答複。
雖說阿育王臨走之時,便已是做好了犧牲這些人的準備。
可那時,是打算和秦人開戰,既然這會已是想通,那便要迅速做出應對。
伊犁河冬日會被冰封,這秦人極有可能趁著冬季進攻。
雖說眼下信件送往前線已是來不及,可其餘各國還有守軍駐守,斷然不能再這般浪費兵力。
想到這裡,阿育王叮囑道:“倒是不用和秦人死拚,原本是想拉著其他國家一起抗擊秦人,這些人竟然隻知道看戲,西域本就不是我孔雀國的領土,我們可沒義務守著。”
“那陛下的意思是?”
“既然西域的錢已經收上來了,那還留著乾什麼?”阿育王沉聲道:“待到春天,便回孔雀國,他們不是不信秦人凶殘麼?就讓塞琉古國直麵秦人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