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嬰頗為無奈,大父竟是置身事外,隻讓自已拿主意。
歎了口氣,子嬰正想讓撤軍,一旁的李斯迎了上來。
“公子,這城內可是還有幾十萬的孔雀國人,外加運送糧草的民夫更是不知凡幾,這若是破了城,巷戰廝殺,豈不是太浪費了?”
見李斯還在拖延時間,王賁不悅道:“丞相此話何意,若是孔雀國肯投降,自然不會造成太多殺戮,機會難得,隻在這一瞬之間,還望公子立刻下令!”
身為太尉,他自然是想著讓手下的將士們多立點功勳,身旁的項羽和蒙恬已是焦躁不安,若是再不出擊,這功勞可都要被李信拿下了。
李斯卻是不急不慢:“公子,眼下西域百業凋敝,人口驟減,這本就是孔雀國造的孽,自然要他們來償還,馬上春耕,我觀現有西域人可種不了那麼多地,更何況……國內馳道四建,缺人手的緊呀……”
他已是知曉子嬰的打算,四處開建的工程,那都是需要勞力的,更何況,公子還說要搶了錢給始皇修宮殿。
乾活是需要人的,可大秦現在四處開墾,勞力匱乏,這宮殿總不能讓軍士去修吧?
最重要的,便是這城內的幾十萬孔雀國人,那是不要工錢的呀,隻要一口吃的,那便可以賣力乾活。
大秦可不差這幾十萬人的口糧。
“丞相大人,這孔雀國人語言不通,縱使擒拿給你去修馳道,也沒多大用啊。”王賁無奈道。
李斯聞言,卻是笑道:“廷尉大人有所不知,語言雖是不通,可隻要鐵鞭在手,便能讓其乖乖聽話,乾活嘛,賣力的緊。”
“好了。”子嬰擺手道:“莫要再爭論了,按照原計劃進行,鳴金收兵吧。”
聞言,眾將便不再言語,王賁便立刻傳令下去。
既然公子已經決定,便沒有爭論的必要,水淹尉犁後,一樣可以衝入城內搶獲軍功。
軍陣之中,李信興奮地望著已是上了城牆上的士兵,沒想到這一次佯攻竟然能斬獲這般大的收獲。
本來,眾人以為這就是一次作秀,爭搶先鋒便沒那般積極,這才讓李信得了這次機會。
可孔雀國人,卻在自已精妙的指揮下,輸的這般狼狽,已經有人上了城牆,隻要再給自已一些時間,號稱堅固如函穀關的尉犁王都,便能破掉。
“衝車呢?上來了沒?”李信大聲問道。
身旁的副將,趕忙回道:“將軍,已是運了過來,馬上就可以跨過護城河。”
這次進攻本就是作秀,便沒有準備撞門的衝車,眼下孔雀國人已是敗勢儘顯,自然要上衝車。
可就在此刻,“當當”的鳴金之聲響起。
李信尚帶笑意的表情,立刻凝固住了,這是公子發出了號令,讓自已撤軍。
可這城都要破了啊,公子為什麼還要撤軍?
李信心中惱火,馬上要到手的軍功,卻是馬上要飛走了。
一旁的副將,咬牙道:“將軍,這衝車已是快到門口,馬上就要破了,不如……”
“你找死嗎?”李信扭過頭來,大聲喝罵道:“沒聽到鳴金的聲音嗎?公子已是下令退軍,還想著違抗軍令,你有幾個腦袋?立刻讓將士們退回來!”
心中雖有不甘,可李信知道,公子既然這般做,定然有他的理由。
秦軍的戰陣,頓時開始有序後撤,投石車和弩箭車依舊進攻,掩護城牆邊上的將士後撤。
遠處的費亞娜,看到這般情景,頓時一臉詫異。
“這馬上就要破城了……秦軍……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