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入了郡府,落了座,驚已是知曉了事情的經過,心中不免感慨道:
“還真是造化弄人,郡守大人也不必言謝,當日能出得了樓蘭,也是郡守大人相助,驚才能逃命。”
沿途中,兩人已是交談一番,努爾蘭知道了驚的真實名字。
能被公子派來西域探聽情況,驚的身份自然不用多提,可讓努爾蘭詫異的是,這批龐大的商隊,竟是驚私有。
他本以為,這牽頭的會是官家,不然能有這個實力?
可考慮到驚和公子的身份,努爾蘭倒是不好再問。
“什麼郡守大人,莫要說笑,還是叫我努爾蘭吧。能謀得這個差事,那是公子看在兄長的麵子上罷了。”
“可不能這麼說。”驚趕忙擺手,“郡守責任重大,可不要有這般心態。”
努爾蘭自知失言,尷尬一笑,便岔開話題:“失言了,失言了,見諒、此次前來,兄長帶了多少貨物?”
這倒是努爾蘭關心的點,雖然瀚海郡不能收取關稅,可商途一開,惠及的還是當地的百姓。
往來貿易的行商,總得有個吃喝的地兒,當地百姓也能尋到更多的活計。
“這次不太多,絲綢兩萬匹……”驚把這次所帶的貨物一一說了一番。
直聽的努爾蘭目瞪口呆,這番貨物的數量,竟然比往年行商的總和還要多。
更讓努爾蘭驚訝的,便是這次的貨物,除了絲綢之外,大秦的陶器紙張,乃至山東的魯酒都有涉獵,當真是琳琅滿目。
“……魯酒也帶了不少。”說到這,驚笑道:“今日定要與努兄,好好痛飲一番。”
努爾蘭已是聽的目瞪口呆,腦海中不自覺將這些貨物換算成最大化利潤,若是銷往西方,這可是一筆天文數字。
這才是自己認識的大秦,富甲天下可不是隨便說說,這樣一比,當初西域的那些個行商,當真是小打小鬨,登不上台麵。
見狀,驚笑道:“倒是還得麻煩努兄一番,幫忙多尋些向導,驚也是第一次走往他國。”
努爾蘭這才回過
神來,尷尬道:“兄長放心,此事我定會去辦,隻是阿育王造孽太深,跑過西方諸國的倒是沒剩多少,不過語言精通者還餘一些。”
“那便勞煩了,今日還得暢飲一番。”
“既然來了,那便多留幾日,好生款待一番。”努爾蘭也是極力邀請。
可驚卻是搖頭道:“倒是不能久待,除了運貨以外,還有不少儒生隨行,公子還等著呢。”
“儒生?”努爾蘭對大秦也是頗為了解,疑惑道:“他們來做什麼?”
聞言,驚大笑道:“大秦外儒內法,乃是國策,這瀚海郡為我大秦一郡之地,自然要設立太學呀。”
努爾蘭這才恍然,若是在瀚海郡城設立太學,豈不是所有子民均能入仕?
眼下,整個大秦,也僅有他西域一名官吏,若是能有更多人當官,便能保證當地百姓權益。
可驚卻是沒說,此次隨行除了儒生外,還有儒學泰鬥淳於越,隻是淳老不喜交流,並未出席。
而淳於越此刻已是激動萬分,迫切想要見到公子,儒學光耀天下的宏願,就要在他的手上得以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