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浪拿喘著氣,死死地望著桑賈伊,這番話他已是聽了很多遍,可結果卻是秦人越來越多,不知道何時便要攻城。
一想到桑賈伊當初的信誓旦旦,和毫無作用的計劃,拘浪拿便火冒三丈:“桑賈伊,你不會是叛徒吧?故意用糧食去喂那些老鼠,以此來消耗我孔雀國的國力吧?”
“冤枉啊。”桑賈伊渾身一顫,直接跪下,委屈道:“陛下,臣是地地道道的孔雀國人,怎麼會出賣陛下?請陛下明鑒!”
“鬼知道你腦子裡裝的是什麼?”拘浪拿冷聲道,“彆的煉金師都想著多煉些金子,唯獨你想著長生之道,如果不是我,你在孔雀國能活多久?”
孔雀國乃至中亞各國的煉金術風靡一時,追求的便是把凡物點化成金子,這一點和大秦的方士很像。
但,孔雀國以及他國的宗教講究因果循環,今世吃苦,來世享福。
這輩子就是來贖罪的,所以沒有煉金師會研究什麼長生之道,唯獨桑賈伊熱衷於此,是個妥妥的異類。
可拘浪拿身為高層,自然不信什麼來世報,可長生之道卻是自己追求的目標,便提拔了桑賈伊做丞相。
而眼下,被拘浪拿這般一說,桑賈伊也是愣住了。
如果沒有丞相這一層官職,他也就隻是萬千婆羅門中的一個,雖然富足一生,可卻沒有權利支撐他研究下去。
拘浪拿說完,便轉身朝著台上走去,邊走邊說道:“桑賈伊,你這點兒本事,很讓我為難。我看這丞相,你也不用當了。”
言罷,在場眾人皆是渾身一顫,這孔雀國可是陛下拘浪拿說了算。
能提拔他們當官,也可以隨時撤掉他們。
一旁的迪帕克更是心驚膽戰,若要論戰功他沒有,若要論經驗他隻有和亞什將軍一同剿滅部族叛亂的經驗。
可那也隻是走個過場罷了,看到帝國的大軍親至,還有哪個部族敢反抗?
好在,那些有經驗的將軍精銳,都隨著阿育王一同去了西
域,埋骨他鄉。
這才讓迪帕克上了位。
跪在地上的桑賈伊聞言,更是如五雷轟頂,他一時半會都沒反應過來,竟是錯愕地張著嘴,連求饒都忘了。
要知道,當初拘浪拿還是太子的時候,可是桑賈伊的煉金術救了他一命。
這還是在醫師判定拘浪拿沒有存活可能的情況下,桑賈伊用自己積攢的知識,救活了拘浪拿。
可今日,陛下竟然不顧及舊情,要拿了他的丞相之位。
那之前的前呼後擁,一呼百應的權利豈不是都沒有了?
隨便就能抓來賤民試驗,又不用負責的特權,豈不是一去不複返。
想到這裡,桑賈伊趴伏在地上,剛想求情,卻被台上的拘浪拿伸手製止。
“桑賈伊,想當我孔雀國的丞相,得要點真本事。你那些個研究呢?這大半年,被你折磨死的賤民不少吧?”拘浪拿正色道:“為什麼不把你的研究成果,用在秦人身上?我記得你和我說過,你老家遇到過感染鼠疫的人,不知道那些老鼠吃了死屍會怎麼辦?”
桑賈伊渾身一顫,連忙解釋道:“陛下,這種法子可控製不了,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