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嬰一一細數,韓信心中默默記著。
薯乾釀造的蒸餾酒度數頗高,完全就是高純度酒精,兌上一定比例的水,依舊可以殺毒。
這沿岸便是印度河,水是不缺的。
“公子,那這營帳可不夠啊。”王崇文插嘴道。
大軍行進,那都是大通鋪,幾十萬睡一個營帳,若是按照公子這等分法,完全不夠啊。
瞪了王崇文一眼,子嬰繼續說道:“不用營帳了,通風不好,就地睡覺便可,現在溫度適宜不怕風寒。”
說完,子嬰望著對岸頓了頓,良久後歎息道:“這一次能否渡過這危機,便要看你了韓信,一旦有症狀之人,定要堅決隔離。”
“那項將軍怎麼辦?”
聞言,子嬰沉默了,半晌之後才回道:“不管是誰,哪怕是我,若是有佯定要隔離。舅父,立刻著快騎前往尉犁,讓大父調運烈酒來波斯,越多越好!”
“諾!”
……
印度河岸邊。
夕陽已是西下,翡翠城那高大的城牆顯得格外落寞。
往日這裡站滿了守軍,可現在,卻已是不見人影。
西城門大開,不少人影從南城門逃竄而出,秦軍大部隊,已是後退十裡之遙。
拘浪拿的計謀成功了,起碼此時,秦軍對這翡翠城已是無一絲欲望。
城牆之下。
項羽帶著三千先鋒軍,靜坐原地,等待韓信的指令。
大軍後撤十裡,項羽後撤五裡,而三千先鋒軍所需的糞坑、浴池、營帳,乃至必須的生活品,韓信已是讓人準備好。
此刻,韓信能做到的便僅僅是這些。
腳步聲傳來,副將伏下身子低聲道:“將軍,韓將軍已經將營地備好,我等去營地等待吧。”
等待什麼?
自然是等待身上症狀是否出現,要麼生,要麼死。
眾人的士氣很是低沉,這是項羽當兵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感到無助。
縱使麵對匈奴十萬騎兵的圍困,他也沒有像今日這般沮喪過。
太無力了,空有一身力氣,可卻沒地方使,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做。
雖然公子安排好了隔離的法子,可項羽覺得這就是等死。
這看不見摸不著的黑死病,比他腰間的劍還要鋒利,讓這幾十萬虎狼之師都這般畏懼。
微抬起頭,僅剩的餘暉灑進項羽的眼眸中,項羽隻覺得自己身處一片金黃之中,連身軀也溫暖了一些。
他扭過頭來,望著副將,歎息道:“不,我們不能走,這翡翠城……還有沒有拿下,我們的任務沒有完成!”
“這……”副將一愣,趕忙道:“將軍,這城內除了病人之外,已是沒人了啊,您是想……”
“對,再入城中!”項羽目光堅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