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波斯,已經有了一絲寒冷。
今年大秦的新年,嬴政又是在異地度過。
整個秦軍大營中,舉行了一場盛大的篝火酒會,來慶祝新年。
這一來,便是秦人每年的習俗,到了新年,自然要吃頓好的。
二來,也是慶祝大秦渡過難關。
恐怖的黑死病,在眾人的協同努力下,得到了控製。
眼下,大秦的軍隊,已經全部撤回了印度河的北岸,守在了波斯城內。
孔雀國內的情況不明,嬴政不想讓自己的士兵陷入險境,便以退為進。
今日,這印度河岸邊,嬴政帶著眾人似是在等待著什麼。
抬頭望天,嬴政惆悵道:“這個時候,鹹陽應該已經下雪了吧。”
自從子嬰西征後,嬴政隨之而來,也有兩年時間。
據東都鹹陽傳來的消息,阿房宮正在如火如荼建造著,而通往西都輪台的馳道,在孔雀國俘虜的努力下,也快要修好了。
整個西行的道路上,除了有子嬰留下的驛站外,蕭何更是讓人平整了道理,大秦的貨物商隊往來,更加便利。
不管是在鹹陽,還是在西域,到了這個時節,按理說應該也下雪了。
十月一日新年前後,便要伴隨著一場瑞雪才對,可這波斯卻是奇怪。
一旁的子嬰見狀,笑道:“大父,上次已經與您說了,這孔雀國的氣候類似於百越之地,冬季啊,極少見雪啊。”
“陛下,出來多年,想來是想家了。若是想見雪,讓臣送您回西都?”一旁的王賁趕忙附和道。
“回西都?”嬴政提高了音量,指著遠處,道:“王賁,朕指著的方向是哪裡?”
“回陛下,是孔雀國。”
“那朕到這的目的是什麼?”
“自然是滅了觸犯我大秦天威的孔雀國。”
“孔雀國滅了嗎?”
“這……”王賁頓時語塞。
“孔雀國犯我大秦天威,朕如何能忍?”嬴政扭過頭來,“你等的想法,朕自然知曉,可這瘟疫不是沒犯了嗎?”
聞言,王賁不禁低下了頭,餘光卻是落在了子嬰身上。
這舉動就很明顯了,勸慰陛下回鹹陽,那是子嬰的主意,和我無關。
嬴政的目光,頓時移到了子嬰身上。
“怎麼?你就這樣想讓大父走?”嬴政不滿道。
“怎麼可能……”子嬰趕忙擠出了個笑容,“大父,子嬰知道您想家了。眼下,這瘟疫不斷,我們也沒法子進攻啊。”
“瘟疫停沒停,聽聽探馬的消息。”嬴政的目光,已經落在對岸劃過來的小船。
這幾個月,大秦的部隊,全部撤回了波斯。
可還有數百人,留守在對岸,為的,便是探查孔雀國的情況。
數百人的探馬隊伍,把孔雀國東西數千裡的疆域好好探查了一番,可得來的消息卻是令人沮喪。
沿途的孔雀國鄉村,全部都有瘟疫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