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放浪的笑聲,自然被子嬰聽到。
奶娘聽到這侮辱般的話語,沒有應聲隻是加快了腳步。
這宮內可以保護小公子的,隻有大王,但,小孩們之間的打鬨,大王是不會管的。
“放我下來。”看著奶娘悶頭趕路,子嬰吩咐道。
這胡亥都欺負到跟前了,自己不能不接話茬。
怎麼算,自己都是大父的長孫,饒是這胡亥高自己一輩,那又如何?
一想到十幾年後,大秦就要滅亡在這個人手裡,既然自己要改變曆史,這胡亥是繞不過去。
奶娘聽到小公子的話,心裡一驚,連忙哄著道:“時辰不早了,小公子想必也餓了,奶娘帶你回屋……”
子嬰確實有點餓了,可眼下這禍根就在眼前,而且都欺負到臉上來了,子嬰不想這般放過。
“放我下來。”子嬰又重複了一句。
“小公子,這胡亥昨日被國夫人收為子嗣,現在可得意的很,你非要觸他的眉頭……”奶娘繼續勸慰道,誠然忘了懷裡抱著的,不過是個三歲的孩子。
子嬰一臉認真,奶娘無奈,隻得放下了子嬰,可還是把子嬰護在了身後。
就算拚上了性命,她也不會讓彆人傷害小公子。
一旁的胡亥見狀,開懷大笑,腳不住地蹬著身下大一點的孩子。
那孩子疼的吃緊,連忙側身想要躲避胡亥的攻擊,可這一挪,使得背上的胡亥直接摔在了地上。
“你乾什麼!”這一下,摔得胡亥七葷八素,一旁被胡亥欺負的子嗣都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嬴政子嗣眾多,可像胡亥這般惹人厭的,反倒不多。
一旁的侍女們,連忙過來攙扶胡亥。
子嬰看到這一幕,跟著笑了起來,道:“胡亥,你這給誰行禮呢?”
正惱怒的胡亥,聽到這邊嘲諷,頓時罵道:“沒大沒小!都不知道長幼尊卑了嗎?”
胡亥說的沒錯,這邊的孩童可不光比子嬰大了幾歲而已,反而都要長子嬰一輩。
本來,子嬰並不想多惹是非,可這位是胡亥,亡秦的始作俑者,給誰笑臉也不能給他,於是喝罵道:
“不懂長幼尊卑的是你吧?我乃大王的長孫,你算什麼?”
這同樣是大王子嗣,可掛著一個長子就是硬氣,何況不光母憑子貴,子也憑母貴!
這胡亥的生母是誰,子嬰並不知曉,想必也是比不上羋家加上王家的權勢,就算羋家倒了,可當朝實權的王家,豈是那般容易欺負的?
出來混,要講究背景,這胡亥怎麼和自己比?
子嬰幼小的身軀插著腰,顯得有點滑稽,可沒有一人敢嘲笑。
王宮內沒有新鮮事,昨日聽說大王長孫開了口,這些個侍女早就知曉。
可胡亥卻並不知曉,聽到子嬰開口,也顧不得疼,從地上竄起來,詫異道:“喲?小啞巴開口了?倒是稀奇。”
子嬰不屑一笑,這時候的胡亥不過五歲孩童,自己還治不了他?
嗬斥道:“你罵我啞巴?好好好,秦王的長孫是個啞巴,胡亥說的,你們都聽到了,記得給我作證,我找我大父去!”
說罷,子嬰邁著小腳就朝著院門外走去。
胡亥沒理解子嬰話的意思,倒是一旁胡亥的侍女小聲說了幾句,嚇得胡亥連忙道:“站住!我……我可沒說……你彆冤枉我。”
子嬰沒有搭理,徑直朝著院外走去。
此時的他,也隻有三歲,能嚇一下胡亥也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