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王翦仿佛沒聽到消息似的,依舊躲在土城內,沒有搭理項燕。
項燕不知道的是,此刻的王翦,內心也是恐慌的。
他聽了子嬰的話,沒有找大王索要賞賜,大王卻是在陳郢督戰,可自己避戰不出,總會給人口舌。
一想到這裡,王翦便拿起竹簡寫下請賞的書簡,可寫完後,又不敢發出去。
要是未出戰前討賞,還好說。
可現在避戰不出,自己去討賞,感覺上這是在逼大王就範。
雖然目的相同,可王翦卻是不能那麼做,自己的身後,還站著子嬰呢。
就算被罷免,自己也不能害了子嬰。
尤其是,在聽到子嬰也跟著大王來了陳郢,王翦便打消了請賞的念頭,他知道,如果有讒言,自己這個乖外孫,一定會幫自己解圍。
嬴政深知用人不疑,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他隻是在陳郢,卻也沒有給王翦下達任何命令。
按照他的想法,就算把楚國的國力耗光都沒問題,所以在陳郢,反倒像是度假一般。
而子嬰,卻是忙碌了起來。
他可不能真的讓王翦耗一年,他想要的,是一個完整的楚國。
陳郢作為舊時的楚都,雖然歸了秦,可還是有許多的楚國貴族。
便準備派人去拜訪當地的貴族,好好探談,有沒有人願意為大秦出力。
或者,可以為大秦引薦的也行。
雖然大父說了,反間計不管用,可從內部打破不一定要針對項燕。
負芻的王位不正,子嬰相信,在這楚國內部一定有不滿且有實力的貴族。
書房內,子嬰把子的要求和黑夫說了一遍。
“黑夫,此去,你可要好生聊聊,尋的個可靠之人,也是大功一件。”
可黑夫卻支支吾吾地說,“公子,我身為你的護衛,自當以你的安危為主,這種尋訪的事,可以差其他人前去,我有一人舉薦。”
子嬰頓時聽出黑夫話裡的意思,感情這是要給老鄉介紹工作?
於是帶著笑意問:“哦?你介紹的人呢,可以讓他過來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