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沢愛梨認為,起床的這個時間有些尷尬。
吃早飯顯得有些晚,吃午飯又有一點點早。
可是不吃又會很餓。
桃沢愛梨想了想,非常嚴謹地提議:“合成一餐吧,等會就不吃午飯了……你會餓嗎?”
鬆田陣平慢條斯理地看她一眼:“暫時還不餓。”
桃沢愛梨:“……”
頂著鬆田陣平意味不明的眼神,桃沢愛梨默默地點了酒店的餐飲服務。
……
美滋滋地吃了一會兒飯。
桃沢愛梨慢吞吞地喝著氣泡水,隨手點開手機的頁麵。
她後知後覺地發現——
自己忘記訂車票了。
……回去的票已經賣完了。
桃沢愛梨:“……”
昨晚。
她被按著親親啃啃了很久,身上黏糊糊的,就去洗了個澡。
剛從浴室出來,鬆田陣平便丟給她一個手柄:“來一把?”
桃沢愛梨迷迷糊糊地接住,完全忘了質問“沒帶房卡”的鬆田陣平是怎麼做到回房間拿手柄的:“嗷。”
……然後便和鬆田陣平一起打遊戲廝殺到很晚很晚。
心裡還有絲絲怨氣的桃沢愛梨:“我要虐到你叫我姐姐。”
神清氣爽但覺得還有些不夠的鬆田陣平:“輸了彆哭。”
……所以桃沢愛梨都忘了自己是幾點鐘睡著的,隻記得累計的勝負次數最後是平局。
桃沢愛梨:_∠)_
她記得自己入睡時床上好像隻有她一個人啊……
桃沢愛梨糾結地想了一會兒,覺得入睡時床上確實隻有她一個人。
“……”
不管為什麼最後床上會出現鬆田陣平,反正結果是——
她完全忘記要買票了。
桃沢愛梨盯著售罄頁麵看了很久,突然伸手去掐在一旁喝咖啡的鬆田陣平。
“……都怪你。”
她悶悶地說。
鬆田陣平揚著眉,靈活地往旁邊一閃,杯中的咖啡沒有溢出分毫。
桃沢愛梨的指尖堪堪擦過他的腹部,隱約感受到腹肌的溝壑輪廓。
“你自己忘了怎麼能怪我?”
鬆田陣平義正言辭地說。
桃沢愛梨:“……”
明明她什麼關鍵詞也沒說,可鬆田陣平卻精準地猜到了她沒說出口的內容。
桃沢愛梨隻思索了片刻便反應過來:“……你故意的!”
故意不提醒她!!還主動拉著迷迷糊糊的她打遊戲!
桃沢愛梨氣鼓鼓地繼續抬手掐。
鬆田陣平這次沒躲,她輕而易舉地用手扒拉著對方的腰線。
“……”
手感真好。
桃沢愛梨偷偷摸摸地掐了一下。
又捏了一下。
手不著痕跡地轉移到腹部。
又戳了一下。
“……你一大早就耍流氓?”
雖然說著控訴的話,但鬆田陣平的表情和語氣都毫無半點控訴之意。
反而還饒有興趣地挑著眉。
桃沢愛梨不服氣地哼哼唧唧:“……摸摸怎麼了,不給摸嗎,會怎樣?”
她一邊說著,一邊又掐一下。
……真的很緊實欸。
繃緊的時候硬邦邦的。
桃沢愛梨在心裡嘖嘖兩聲,剛想恰到好處地收回手時,作亂的手被正氣凜然的鬆田警官牢牢抓住。
鬆田陣平把咖啡隨手放在桌上,懶洋洋地開口:“會被我抓起來。”
桃沢愛梨:“……”
桃沢愛梨暗戳戳地提醒:“惹我不爽的話實習期會延長很久很久噢。”
“惹我不爽”還一字一頓地加了重音。
話音剛落,她便聽到鬆田陣平言簡意賅的直白心聲。
“……”
把腦海中響起的奇怪發言翻來覆去地咀嚼了一會兒,桃沢愛梨麵紅耳赤:“……延長延長延長!!”
她伸手去掰他的手,結局卻是兩隻手都被一身正氣的鬆田警官禁錮住。
啪。
仿佛戴上特製的溫熱手銬。
……
被報複性地按著揉捏了大半天後,感覺自己像一塊水晶泥的桃沢愛梨有氣無力地靠著沙發,把淩亂的衣領重新整理好。
桃沢愛梨:“……”
她覺得自己像是被拉去擔任隱秘私人肌肉健美大賽的唯一評委。
不僅被唯一一位選手抓著手引導動作,還要強行感受著對方腰腹處完美的肌肉線條。
近在咫尺的位置,鬆田陣平微微仰起頭,喉結上下滾動。
把杯中已經涼透的咖啡一飲而儘。
喝完之後,他慢條斯理地把空杯放在桌上,抬眼看向一臉糾結的桃沢愛梨。
鬆田陣平頗有耐心地等著桃沢愛梨露出“可惡隻能這樣了有車不坐白不坐”的表情,恰到好處地發問:“你想幾點走?隨時都可以。”
桃沢愛梨:“……”
大堂裡。
店長摸摸胡子,瞥了一眼正在退房的鬆田陣平,壓低聲音和桃沢愛梨說話:“哦哦!住得近真是有緣分啊!”
“我考慮把那兩間房改成情侶套房噢,就說這裡曾經住過在海邊度假時一見鐘情的兩位旅人。”
奶奶曾經告訴過她,這位老爺爺之前是寫狗血愛情的。
桃沢愛梨:“……不!不是這樣的!”
……
桃沢愛梨最終還是上了鬆田陣平的車。
回想起剛剛退房時店長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桃沢愛梨就覺得自己的雙頰無比滾燙。
她一落座便飛快地自己係好了安全帶,不給鬆田陣平留下施展少女漫常見招數“幫你係安全帶☆突然貼近dokidoki”的機會。
“實習情侶,自己的事要自己做。”她振振有詞地說。
聞言,鬆田陣平不鹹不淡地看她一眼。
他輕哼一聲,利落地關上車門,側過身盯著她。
桃沢愛梨:“……”
她看著逐漸朝自己欺身的鬆田陣平,用手撚了撚安全帶:“我係好了,你展現魅力的機會已經沒了。”
眼前的光被鬆田陣平近在咫尺的身影擋住,在她臉上落下一片陰影。
鬆田陣平的臉背著光,隱隱有種壓迫感。
桃沢愛梨一頓,下意識地往後縮,後腦勺卻穩穩地抵住椅背。
“我又不是要幫你係安全帶。”
鬆田陣平閒閒地說。
尾音還沒落下,他便兀自低頭,侵入桃沢愛梨的領地。
【隻是要接吻而已。】
舌尖相觸的片刻,他甚至還頗有閒心地啟動隊內語音。
桃沢愛梨:“……”
狹小的車內空間讓她無處可躲,於是桃沢愛梨決定默默享受親吻的感覺。
……隻要鬆田陣平不咬她,還是挺舒服的。
桃沢愛梨默默享受了一會兒,覺得時間好像有些太久了。
呼吸被強勢地侵占和掠奪,她起初還能有來有回地招架著,如今幾乎要癱軟在座椅上,完全沒有反擊的精力。
似乎自從鬆田陣平找到她之後,無論什麼行為都帶著一絲絲失而複得後強調存在感的凶猛氣息,肆意地向她索取著注意力。
桃沢愛梨在心裡悄悄地回憶了一下好幾年前的純情鬆田陣平。
接個吻,耳根就會變得通紅,還會惱羞成怒地用凶巴巴的語氣嘴硬一小會兒。
但是如果故意逗他說“不要再來一次”,純情炸毛小陣平就會彆扭地按住她的肩膀,亂七八糟地掰扯幾句,然後繼續進行一個青澀的吻。
而且心裡還會想一些很有意思的事。
口是心非。
“……”
桃沢愛梨欲哭無淚地聽著此時腦中響起的聲音,隻覺得自己現在似乎隻有被調戲的份。
好懷念純情小陣平啊。
似乎是看她已經無力,鬆田陣平意猶未儘地停止了這個吻。
他呼吸有些急促,垂眸看著喘著氣的桃沢愛梨。
桃沢愛梨張了張嘴,聲音有些發軟,沒頭沒尾地說:“……我最愛的他去哪裡了?”
她最喜歡的純情小陣平去哪裡了?!
鬆田陣平:“?”
誰?
桃沢愛梨低著頭,抬手撩開淩亂的碎發。
她沒看見鬆田陣平發暗的眼神,慢吞吞地補充:“就是那個非常可愛——”
剩下的話還沒說出口便被鬆田陣平強勢的行為壓下,成為斷斷續續的細碎喘氣聲。
……
車終於行駛在路上的時候,桃沢愛梨感覺自己被親得有點懵。
也……太……久……了……
她靠在椅背上緩了半天,看著窗外環海公路的景色,溫吞地開口:“你還記得我之前給你的那個發夾嗎?”
鬆田陣平應了一聲。
桃沢愛梨老實巴交地說:“其實我跑路那天特彆特彆生氣,不僅從抽屜裡拿了布丁,還找了一下那個發夾……但是沒找到。”
那個發夾是她第一次學會手工後做的,非常重視。
鬆田陣平:“……”
他想起桃沢愛梨之前說“分手要把發夾還給她”。
桃沢愛梨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駕駛座上淡然開車的卷發男人,悄咪咪地問:“你放在哪裡了呀?”
鬆田陣平麵不改色地瞎扯:“保險櫃,你拿不走。”
桃沢愛梨:“……”
臨近傍晚的時候,終於回到米花町附近了。
不遠處有個十字路口,桃沢愛梨抬眼:“左拐,謝謝。”
鬆田陣平搭在方向盤上的手一頓:“……右拐才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