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打獵直接泡湯。
紀淩軟破硬泡要大哥帶他去看看其他田地。
紀勝沒辦法,隻得點頭同意。
這也就是自己弟弟了,換了旁人,他肯定以打獵為主。
半天時間,紀國都城附近的農田被紀淩看了個遍。
兩人的舉動還引來不少平民好奇。
這些平民原本都是軍中最底層的卒,以前都是打仗的,天下安定之後分過來種田,大家顯然提不起精神。
天下戰亂太久,他們也打了太久的仗。
相比其他國家的兵卒,平時打仗,沒事的時候種田。
而他們則是有事沒事都打仗,不是戰爭中,就是戰爭途中。
不然怎麼說紀國是“戰爭機器”。
所以現在不會種田,完全可以理解。
紀淩甚至從中間嗅到一絲陰謀。
隻怕紀國農事如此無力,也有周圍大國故意為之的緣故。
不管原因如何,現在紀國的農業確實一塌糊塗。
這一趟下來,連紀勝都有些皺眉。
他知道自家農事不好,卻沒想到差到這種地步。
兄弟兩個回家皆有些沉默。
萱夫人看著心疼,反而國君回來聽到緣由後,稍稍挑眉。
一家四口在房間裡,氣氛總是格外好些。
國君看看大兒子,再看看小兒子,開口道:“今日打獵去了?”
紀勝遲疑,稍稍點頭。
紀淩知道自己父親心有成算,稍稍沉吟道:“還看了田地。”
國君聽此,目光放到小兒子身上,稍稍有些探究,更多還是欣慰。
“田地如何?”
紀淩故意想了想道:“跟書冊上完全不同。”
紀淩知道原主本身雖然癡傻,但也是跟著讀過書的。他來了之後,為了儘快熟悉這個世界,也讀了一陣子。
提到書冊,絕對沒錯。
果然,國君並未懷疑,反而歎口氣:“確實不同。”
紀淩試探道:“咱們不會種田,為何不派人去隔壁祁國學習,他們不是最會種田。”
國君父親意味深長:“他們寧可送我們糧食,都不會教學的。”
這話紀勝跟萱夫人沒聽明白。
紀淩卻聽懂了。
都說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祁國偏偏反著來。
不教種田方法,便是想讓紀國依賴他們,永遠不能自給自足。
隻怕鄭國跟昌國想法一樣,所以讓紀國隻能自己摸索。
若換了沒心氣的國君,肯定就這麼過了。
反正糧食來的輕而易舉,隨便要要,三家搶著給。
殊不知這些才是真正的陷阱。
小國,步步維艱。
紀勝下意識道:“給糧食就行,他們都願意給。”
話音落下,滿室寂靜。
上次三個國家使臣來送糧食的時候,紀淩便看到大哥麵上有些自得。
這次更加肯定。
大哥覺得糧食來的輕而易舉,自己這裡不用耕種。
這下連萱夫人都察覺不妥,她雖說不出來,可隱隱是覺得不對勁的。
紀淩下意識往母親身邊靠攏,父親臉色不算好看,先揮揮手讓身邊奴仆都退下。
等室內隻剩一家四口。
國君才緩緩道:“紀勝,你可知為父全名。”
自然知道。
紀叔立。
紀勝不敢喊出,但原本跪坐的姿勢變成跪下,明顯知曉。
現在都是席地而坐,經過這事,紀淩背都挺直了些。
“為父叫紀叔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