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他不想給,而是若給出去,五個城池真的開耕,那裡距離鄭國等又近,稍有不慎就會被他們發現。
發現便夠麻煩。
若再看到他們用的鐵器。
到時候紀國真的懷璧其罪。
他們琢磨出來的鐵器鍛造方法,肯定會被其他五個大國想方設法弄走。
那會紀國肯定永無寧日。
這些東西,能領會的人自然領會,不領會的人難道讓他這個國君一點點說明嗎!
再者,他還沒決定到底在哪種田。
到底在原來的城池種,還是去南邊開荒。
太難了。
他這個國君當的越來越心累了。
在外麵要裝傻,回家便看到真傻子!
“彆說了,再說真的要趕你們出宮室了!”
國君紀伯自然在開玩笑。
能當五城池的大夫,都是忠勇之人,帶兵打仗天下聞名。
政務不通很正常。
不過也是他們跟國君確實熟,否則不能從辦公的宮室,一直追到萱夫人的宮室。
現在沒什麼後宮不能進的規矩,所以乾脆跟過來。
五個大夫看到公子勝,公子淩兩兄弟都在,客客氣氣拜會。
萱夫人那自然也老老實實拜見。
行禮之後,話題又轉了回來。
“國君,我們就是不理解,之前鐵農具少也就罷了。現在明明有多出來的,為什麼不分給下麵的城池。”
若不是國君嫌棄的目光太明顯,他們都想留在這吃萱夫人烙的肉餅了。
他們五個人依舊不解國君的意思,但態度卻已經表達出來。
紀淩看著這一幕,就知道父親要儘快做決斷。
去五個城池種田,還是在南荒開耕。
必須儘快有所決定。
拖的時間太長了不好。
現在小範圍的實驗已經成功,應該推廣到更多地方了。
時間可不等人。
畢竟紀國共計五十多萬人,其中二十萬左右在都城跟都城附近。
其他三十萬分布在五個城池。
他們不再打仗,總要有點事做,而且他們的口糧不能隻靠周圍接濟。
接濟的時間長了,幾個城池的兵士心裡肯定有偏向。
畢竟吃人嘴短,靠近鄭國的城池,天天吃著鄭國送來的糧食,心裡總會不同。
昌國,祁國,都差不多。
紀淩剛吃口餅子,就聽父親點名道:“仲淩,你認為應該在哪開耕種田。”
怎麼這話聽著耳熟?
之前做農具的時候,父親便問過類似的話。
可既然都問他了,紀淩直接說出心中答案:“南荒。”
“南荒更安全,而且土地寬廣,水草豐饒,適宜種田。”
紀勝聽著弟弟的說話,心裡再次感歎弟弟的大膽。
南荒那種未開化的地方都敢想,確實有魄力。
國君並不意外二兒子的話,他心裡也有想法,隻是一直沒下定決心。
現在這份決心已經有了。
國君放下筷子,開口道:“那就去南荒,千難萬險,也要開耕成功。”
不僅開耕,還要收獲。
讓紀國糧食再也不是問題!
一家四口狠狠咬著餅子。
明年,說不定到明年,就不用賣彆人的糧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