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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子 桃花白茶 111032 字 2024-04-15

不過在祁國國君強壓下,以及蓄奴最多的祁喜主動接受這些要求,剩下的卿士隻能同意。

這些惠利要求暫時安穩祁國內部矛盾。

隻是再掉頭麵向被攻占的兩個東麵城池,已經束手無策。

不知道百萬部落為何如此數量,把城池守得固若金湯, 而且他們有惡金武器!

現在的祁國兵士,不對,天下兵士,看到惡金就會後退一步。

他們實在是太怕了。

惡金的名聲甚至有些神話。

一想到百萬部落有惡金, 他們就不敢前進,本來就是攻城, 再加上膽怯, 圍攻許久都沒成功。

但祁國也不會這麼輕易放棄, 明顯要找機會再奪回來。

那百萬部落占城之後, 迅速在擬國號。

部落族長聽說紀國給他們起了百萬部落的外號, 乾脆拍板, 就叫百萬國。

既然是表現出建國初期的百萬人口, 又是隱隱向紀國示好。

這個族長心裡十分明白,天下諸侯各國裡,隻有紀國會接納他們, 雖然現在偷偷接觸, 以後總會再有好處。

但百萬國到底隻是東夷小國, 大部分人都沒在意。

像他們這種小國,四麵的蠻夷狄戎不知多少,不是靠近中原,就會被中原承認,大多數人認為他們很快會被祁國滅國,隻是時間問題。

祁國自己也是這樣認為。

所以對百萬國並未放在眼裡,攻不下來是正常的,但這種部落一般都不善於經營。

過不了多久,農田就會荒廢,城內的建設也會減少。

沒辦法這是文明跟文明之間的差距。

等著百萬國自己走向滅亡就行。

這也不是祁國直大,而是看過太多這樣的例子。

自己建立城池的蠻夷狄戎,一般都會形成真正的國家,因為他們懂得建設,在建設裡慢慢學會管理城池。

這種部落突然成為國家,便會對城池束手無策,最終回到自己的地方。

作為已經存在幾百年的國家,祁國見過很多這樣的事。

百萬國的族長,現在的國君顯然也發現這個問題。

部落的生存,跟城池生存,基本是兩回事。

他還能憑借領悟力主持大局,可下麵的族老們基本亂套。

思來想去,隻有一個辦法可以解決。

學習。

學習其他國家的治理模式。

天下諸侯國裡,大家都可以隨便來往,即使是紀國也是登記之後就能進去。

他可以派人,甚至自己去各國學習。

但這種方法用的時間太長,隻怕還沒學會,百萬國就會分崩離析。

百萬國國君乾脆繼續給紀國寫信,一來表示友好,二來表示,能不能給點經驗啥的。

紀淩見這國君實在聰明,肯定不會反對。

有個這樣的國家牽著祁國,對他們紀國來說隻有好處。

於是一批秘密幫助百萬國的官員出發。

他們將會教導百萬國從安民到治安,再到種田,以後還能用你們的漁獲來換我們的種子等等。

於是,第二個開始用戶籍製度的國家產生。

百萬國如同海綿一般吸收紀國的知識。

若沒紀國這個變數,估計真的會像祁國認為的一樣,百萬國很快內裡就會出現問題,離開城池。

可惜了,紀國在,百萬國就會在,成為祁國背後的刺。

在祁國想推紀國成為馬前卒,祁國使臣嘲諷鄭錫的時候,這件事已經定下了。

但事情暫緩,祁國肯定會繼續找紀國麻煩。

原因很簡單,惡金。

百萬國為什麼會有惡金武器。

你們紀國在背後做了什麼。

而且都給部落武器,為什麼不給我們中原國家。

祁國這麼一問,其他國家,除了昌國之外,皆發出疑問。

連一直在對打的趙國,梁國都發來書信。

其實他們不僅是疑惑,更是試探。

都給部落國家了,那是不是有意放開惡金武器的銷售?

當然,隻有祁國是真心實意在發脾氣。

但發歸發,紀國根本不理這些質疑,因為他們對其他國家說:“可以銷售小部分惡金,但數量極少。”

祁國國君一聽這話,就知自己不好再問。

不管百萬部落的惡金怎麼來的,他們都不能再問,這種時候惹怒紀國,可不是什麼好事。

鄭,祁,盧,趙,梁五國興致勃勃。

終於等到了!

紀國終於賣惡金了!

之前對紀國的負麵看法一掃而空。

什麼紙張,肥皂大肆攬財,什麼精鹽上市逼迫盧國不得不精進技術。

統統不是問題。

隻要賣惡金,那就是好兄弟。

這些國家裡,唯獨昌國憋了口氣,書信姍姍來遲。

紀國宮室。

杜邗道:“看來昌國果然已經學會製造低階惡金,所以他們購買需求不大。”

紀叔公點頭:“我也聽過一些傳言,現在證實了。”

紀國自然知道他們最近幾年風頭正盛,賺的錢多,所以願意放些不用的東西來緩和關係。

當然,也有昌國已經會造惡金的緣故。

按照昌國原本的想法。

等他們造出惡金,天下諸國隻有他們跟紀國有。

而昌國又是大國,直接碾壓紀國不是問題。

可現在呢?

現在紀國要給全天下都發惡金。

直接被他們拉回同一起跑線。

大家都有,那就相當於大家都沒有,昌國耗時近五年造出來的惡金,非但沒有彌補差距,反而讓天下國家得了好處。

可昌國又不能跳出來,說紀國不準進行惡金買賣,否則不就得罪了其他諸侯國。

昌國雖大,可還有盧國,祁國在。

昌國國君已經有了白發,努力讓自己不生氣。

但怎麼能不生氣!

紀國仗著自己有更好的技術,就把低廉的東西往外拋售,直接讓昌國的東西一文不值!

就算昌國要賣惡金,既趕不上紀國的名聲,也比不過紀國製惡金的速度!

紀國,什麼時候成了這樣?

當年三國攻紀,大家何等自信。

短短幾年裡,祁國被紀國暗地算計,自己又吃了這個悶虧。

鄭國?

鄭國還用說?

他們的城池數量都比不過紀國了!

紀國已經今年徹底超過鄭國!

現在天底下墊底的諸侯國是鄭國!

這件事,是顯而易見的。

鄭錫辛辛苦苦拿下來的慶國九城被奪走,沒擴大領地,反而跟趙,梁結仇,北麵如此,南麵被紀國拿走武城,定城,錫城。

原本的五十一城變成三十九城。

而紀國這邊,城池建設本就快,大批的野人部落加入。

以及慶國,鄭國打仗的時候,很多百姓遷徙。

這次祁國有亂,奴隸大量逃往,都讓紀國得了實際的好處。

這個年頭,土地不重要,人最關鍵。

紀國收攬了大量的遷徙百姓,野人部落,人口已過二百萬。

在今年十二月臘祭之前的戶籍統計裡,平民的數量有二百二十一萬,戶數也有三十幾萬戶。

其中新生兒降生數量,也尤為可觀。

不出意外,明年的人口更會爆發性增長。

在這種情況下,紀國的城池更是到了四十一個。

大大小小的城池裡,還沒包括海邊的鹽場,那說是鹽場,其實在附近已經有了城池的模樣。

還有沿著官道驛館附近的居民,不出一年時間,同樣可以圈起來作為鎮子存在。

紀國的強勢崛起,早就能看出眉目。

他們將幾個工廠的大量收獲,全都轉換為城池的基礎建設,以及提高百姓的識字率等等。

由二餐製改為三餐的習慣,更是大大增加百姓們的體力跟身體素質。

吃得好,吃得多,就是能長高個,就是能強身健體。

反觀鄭國,逐步滑落,跟周一樣,被趙,梁,盧,昌,紀,祁六麵圍堵。

跟誰處不好關係,都會出問題。

偏偏鄭伯就如周天子預料的一樣,因為鄭錫的離開,對周王室更加無禮,幾次三番去找麻煩。

去年因為打仗耽誤收獲,從而糧食不夠,竟然又去搶周天子的糧,還帶走周天子的幾個妾室。

周天子心裡不悅,隻慶幸早早把妹妹送走。

妹妹在已經歸了紀國的錫城,聽說過得還算不錯,雖然沒有以前公主儀的架,但比他強些。

周天子也不是坐以待斃的人,想了想給趙,梁國君寫信。

趙,梁兩國來路不正,雖說建國近一年,但依舊被人詬病,這時候急需得到中原諸國的認可。

而作為最正統存在的周天子,他的認可再重要不過。

有誰能比周天子更加名正言順?

是,人家是衰落,但人家還是周天子啊。

一個需要權勢製衡越來越過分的鄭國,另一個需要周禮正統的認可。

周天子跟趙,梁一拍即合。

原本還在打的趙,梁立刻一起出兵,幫天子討伐搶糧的鄭國。

鄭伯被騷擾的苦不堪言,根本不是趙,梁的對手。

這兩國可不是講周禮的,人家內部的廝殺有多狠,看看滿城的屍體就知道,對自己人都能下狠手,對鄭國更是如此。

鄭伯被迫向周天子道歉,並在脅迫下割城賠罪。

原本的三十九城,在周朝六百三十六年時,變為三十八城。

周天子實際控製的城池也由四座變成五座。

雖然對情況並無太大改善,但總算是有進步的。

天下格局在悄無聲息地改變。

紀國從倒數第一,終於變成倒數第二了!

現在各國城池情況。

排第一的依舊是盧國,七十九個城池,穩居第一。

第二是昌國,昌國明麵上的城池依舊是六十二。

祁國,掉了兩個城池,變為五十八。

趙,四十五,梁,四十七。

紀國,四十一。

鄭國,三十八。

紀國,終於在今年年末之前,再也不是墊底國家了!

甚至很快就能超過趙,梁兩個國家。

新的一年裡,紀國的城池或許不會大麵積擴張,會更專注充實人口。

可底子在那,怎麼都不會差。

主要各國已經迫不及待,想要過來購買惡金武器。

就連昌國都捏著鼻子過來。

按產能來算,他們遠遠比不過紀國。

正月,紀國國內的歡慶還未結束,各國使臣已經迫不及待過來。

沒記錯上次這麼多使臣過來,還是三國攻紀,紀國勝利說和那會。

轉眼間竟然過去五年時間。

五年時間裡,紀國的變化可謂翻天覆地,惡金開始售賣,也證明他們已經有了足夠的底氣跟信心。

隻是鄭國使臣來的時候,跟鄭錫難免有些尷尬。

這位使臣其實跟鄭錫關係不錯,所以派他過來,但看著他們的上卿在紀國如魚得水,心裡很不是滋味。

使臣更知道,鄭伯其實也後悔,要是有鄭錫在,鄭國絕對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而趙,梁,兩國,同樣難免尷尬。

他們的使臣跟繆成誌認識啊,不僅當過同僚,還陣前對打過。

現在要坐下來分一些惡金武器,誰高誰低,一眼便知。

祁國使臣臉色也不太好,因為他們看到了百萬國的人!

百萬國的使臣?!

一個東夷小國,也來買惡金?!

他們能建國,那還是占了祁國的城!

唯獨昌國使臣心中裝著大事,不過他見各國使臣對紀國臉色都不善,心裡漸漸安穩。

想著臨行前國君的囑托,這位使臣擦擦頭上的汗。

糾結天下諸國,聯合攻紀,真的可以嗎?

五年前的三國攻紀還曆曆在目。

那場仗直接給了紀國發展的時間。

國君又來?

還說什麼,一定要在火焰燃高之前撲滅。

否則他們各國都不是對手,遲早會被一一吞並。

昌國國君還道:“其實現在都有些遲了。”

哪怕拚到各國人口損失一半,也要滅掉紀國。

這句話讓使臣心裡發顫。

他們國君是不是老了,老糊塗了,怎麼說出這樣的話。

紀國確實厲害,但也隻在鄭國之上。

需要這麼緊張?

還把各國一一吞並,怎麼可能。

昌國國君不求下麵人理解自己的意思,隻要照辦即可。

這位使臣便是會照辦的人。

等惡金買賣結束,他就會聯係各國使臣,送出絕密信函。

五年前,三國攻紀。

五年後,六國攻紀。

其實兩次都有昌國國君的意思。

紀國,真是這麼可怕的對手?

在昌國使臣沉思的時候,紀國小公子紀淩笑道:“紀國三鄰之中,與昌國關係最好,這次惡金頭次售賣,自然要先給昌國。”

說著,紀淩對這位昌國使臣笑意盈盈:“您說是吧?”

使臣下意識感覺不對,剛想答,又看其他使臣不善的目光,忽然發現什麼。

如此捧昌國,招他國的眼。

那他接下來要做的事?!

紀淩說完,其他官員接上:“昌國比其他國家多三成,就此定下。”

拿出來售賣的惡金就那麼多。

昌國還多三成?!

麵對更加不善的目光,昌國使臣心底發寒,自家國君的考量果然沒錯。

紀國實在過於可怕了。

作者有話說:

? 第 57 章

昌國使臣越是心底發寒, 越知道國君的想法是對的。

隻有趁著紀國還沒真正起來的時候按死,才最安全,否則後患無窮。

可他現在陷入兩難。

一方麵是多出來的惡金, 另一方麵是其他各國信任。

沒有一個國家能拒絕這麼多惡金器具, 不管作為農具還是兵器, 都是極好用的。

可他要是真的拿了,再去說服各國,就會顯得很無力。

公子淩一句話,讓他陷入兩難。

對人家來說不過招招手的事。

紀淩朝他笑笑,並未說太多。

昌國國君不是普通人, 這件事不僅紀伯說過,鄭錫也重點提醒。

天下諸國裡,雖然大家都在努力造惡金。

但隻有昌國國君下的本錢最大,這幾年他們悄無聲息地, 真的搗鼓出東西出來。

彆看近些年,相鄰的鄭國, 祁國都跟紀國有矛盾。

可紀國最關注的, 依舊是沉默的昌國。

不是紀國多心, 而是在三國攻紀的時候, 已經證明他們不能相信任何一個國家, 事實證明確實如此。

當時幾方看似和好, 其實心裡都憋著氣, 看後來的事情就知道什麼叫麵和心不和。

這次諸侯國齊聚紀國,隻有昌國人對惡金興致缺缺,重點基本都在其他各國使臣身上。

紀淩見此隨手一試, 果然試出問題。

其他國家過來的目的或許是為了買惡金, 但昌國絕對不是。

說起來, 其實各國都有些優缺點。

昌國最大的問題,可能就是沒有一個真正得力的臣子,換了厲害臣子當這個使臣,說不定還真的不露一點破綻。

可惜紀國經過多年發展,以及多年培養人才,又找來鄭錫,繆成誌這樣的幫手,在場不止紀淩一個看出問題。

所以接下來惡金分配上,昌國使臣苦不堪言,但這苦又不能說出來。

紀國處處對他們優待,好像跟他們關係多好似的,直接把昌國跟其他國家劃分開。

其他國家不好惹賣惡金的紀國,隻好陰陽怪氣昌國。

“你們昌國不是會作惡金嗎,怎麼還過來買。”

“當初三國攻紀,就你們還把關係處好了?”

“得了便宜還賣乖,怎麼還愁眉苦臉的。”

這種情況下,昌國使臣也知道,聯合幾國攻紀的事隻能暫緩。

紀國放出去的頭一批惡金,就在這種情況下結束。

其實各國拿到的都不多,但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各國明顯知道紀國的態度。

一時間,紀國跟諸侯國的關係又好起來。

紀伯的名聲水漲船高,無論哪個國家,都是誇他為多。

更彆說借著這個機會,紀國鑄造室送出十幾,把削鐵如泥的寶劍,還造了寶石鑲嵌的劍鞘。

因為有了劍鞘,所以送人也是無妨的。

各國國君跟名士得到寶劍,皆是愛不釋手。

紀伯還感慨:“幾年前他們都怎麼說我來著。”

“一次肥皂。”

“一次放奴書。”

“一次送寶劍,老子的名聲更勝從前。”

確實,紀國實力的變化,就是紀國國君風評的變化。

但紀國並未沉迷這次的影響力上。

目光專注放在昌國。

北麵中原的鄭國已經不足為懼,趙,梁,周的合體,都能讓他們焦頭爛額。

祁國內裡的農奴矛盾不過隻是緩解,仿照紀國田稅製度,放棄井田的推行還未完全推廣,所收的糧稅連年減少,還有百萬國在旁邊看著。

三國攻紀隻剩最後一個國家,昌國。

昌國明麵上的城池一直沒有變化,紀勝的探子也派不到更遠的地方,不過約莫已經拓展到現代的重慶湖南一帶。

那邊山多路險,但不代表人力不能征服。

紀國都能往南方跟東邊發展,昌國國君如此聰明又怎麼會放棄這樣的做法。

紀淩甚至認真想了想。

他們後世那麼大的麵積,應該都這麼來的?

看著中原各國“和平”相處,其實暗戳戳都在往外一點點延伸。

真就沒有一塊土地是白來的。

其他兩國可以不管,昌國的問題則漸漸凸顯。

甚至售出低等惡金都因為昌國的緣故。

對比其他國家能摸清虛實,昌國到底有多少城池,多少人口,發展到哪,紀國都不太清楚。

所以這次售賣結束,紀國內閣裡主要討論的話題就是他們。

紀勝派出最好的輕騎,終於發現問題。

昌國使臣在紀國時沒能聯係到各國使臣,隻好帶著比其他國家多的惡金回昌國。

昌國國君聽明原委也並未處罰,隻說了句紀淩的名字,之後又秘密派人前往各國。

就是這個前往各國被紀勝發現。

這表明一點,昌國還未放棄聯合天下諸國攻紀。

越是這樣,越表明昌國國君對紀國的重視。

這不得不讓紀國警覺,連鄭錫都對此表示擔憂。

紀國現在的能力是很強,但還沒強到能應對那麼多國家的地步。

以紀國的二百二十萬人口,麵對各國加起來四五千萬人口。

這都不是武器先不先進的問題,更不是擁有多少技術的問題。

車輪戰都能耗死紀國。

紀國一死,技術瓜分天下。

若鄭錫還在鄭國,肯定全力促成此事。

對紀國來說,好在鄭錫在紀國了。

鄭錫分析:“昌國如此提議,最先響應的是肯是盧國,盧國的盧山鳴肯定支持。”

“然後是祁國,接著趙,梁。最後鄭國也會同意。”

有現如今最大的昌,盧,祁三國真心實意要打紀,剩下諸侯必然紛紛響應。

怎麼兜兜轉轉,又到這種地步。

紀淩嘖了聲,看來太強也是一種問題。

隻不過當年三國攻紀,現在變成六國攻紀。

紀淩道:“要趕在他們聯合之前阻止。”

如何阻止?

信件可以攔一封,卻不能此次都能捉住信使。

如果捉得狠了,反而讓天下各國忌憚,加快攻紀的步伐。

不得不說,昌國國君確實有些本事。

跟鄭錫,紀淩想的一樣,他最先聯係的,也是盧國。

盧國的盧山鳴也給了消息,說盧國願意跟昌國一起攻打紀國。

這可不是上次塑料聯盟,而是真的想打,真的看出紀國的潛力有多大。

五年前的危機再次降臨。

但五年後的紀國也不是那麼簡單能應付的。

紀淩最後點了點昌國的名字。

看來解題思路,還在昌國上麵。

或者說昌國國君。

就在各國暗流湧動,開始思考是否同意昌國國君響應時。

紀國在年初二月,突然有了一個提議。

和平盟誓再次召開,紀國推選昌國國君為盟主!

還有個百萬國也跟著響應!

百萬國什麼的,周都沒認,自然不在意。

所有人在意的是,昌國國君不是要攻打紀國嗎?!

怎麼紀國還推他們國君當盟主!?

首先最為氣憤的自然是鄭伯。

上次和平盟約的盟主就是他,可他被鄭錫攛掇著打紀國,沒打成功還毀了名聲。

現在鄭錫在的紀國,竟然要推舉彆人。

這個消息一出,各國討論要不要打紀國的聲音直接停滯。

什麼打不打的。

先討論和平盟約吧!

紀國宮室。

杜邗感慨道:“換做幾年前紀國提出和平盟誓,肯定沒人響應,這次倒是都上心了。”

國小的時候說話都沒用。

現在國力強了,一邊招人眼,一邊被人尊重。

好難啊。

怎麼覺得這樣的難題永遠會存在?

杜邗最後這句感覺難題永遠會存在,讓紀淩微微抬頭。

其實吧,有一個辦法,可以解決這些難題。

就是。

大統一。

華夏這塊地,雖說風土人情不儘相同,但終究是炎黃子孫。

哪怕現在這種上古時期,不管中原還是狄戎蠻夷,都是一家人。

打來打去的,不如統一。

這個想法在後世人看來再正常不過。

可在這個時代的人看,還是有些不同的。

不是他們不想統一,而是暫時沒這個想法。

一旦念頭起來,便會成為所有炎黃子孫的執念。

現在先不聊這些,紀淩把思緒轉到和平盟約上。

這事是紀淩提議,自然由他來說:“上次和平盟約堅持兩年,這次希望能長久一點。”

“我們是真心實意希望和平盟約能成。”

紀國雖是故意推昌國出來,但也同樣是真心的。

有這個盟約在,至少比沒有好。

這張紙存在的時候,那些國家想要打架,還要找個合適的理由。

否則就像趙,梁沒事打架,然後沒事再找鄭國麻煩一樣。

最重要的是,昌國要當這個盟主,他們就不能那麼光明正大地挑頭來聯合攻紀。

不管從哪方麵來說,紀國,真的想要和平盟約,他們是最想讓天下太平的。

就算此事不成,用這事拖一段時間,那也是好的。

留給紀國的時間越長,那機會就越大,以後真打起來,損失也更小。

紀淩說完自己的想法,鄭錫頭一個點頭:“小公子的想法,便是我的想法。”

這意思是完全同意。

剩下的繆成誌,杜邗同樣沒意見。

紀伯拍板:“好,接下來咱們的任務,就是促進這次和平盟誓成功!”

昌國國君剛要拉人聯合攻紀。

紀國就要拉人和平盟約。

期間百萬國又跳出來,雙手表示支出紀國,自然又被所有國家無視。

怎麼哪哪都有你?

我們中原國家的事,跟你有什麼關係。

沒想到百萬國剛說完,紀國為表謝意,當即道:“百萬國如此支持,紀國將送兩萬把惡金農具過去!”

原本還在想對策的昌國國君差點氣吐血。

好啊,竟然利誘。

有這麼辦事的嗎?

當然,隻有鐵器誘惑依舊不夠,隻是讓天平上多個砝碼。

到底選昌國的六國攻紀。

還是選紀國的和平盟約。

這兩個討論在各國進行。

昌國國君見此,直接閉上眼。

一個個蠢貨,都是蠢貨。

作者有話說:

? 第 58 章

不怪昌國國君罵他們蠢貨。

明擺著紀國在拖時間, 他們竟然還真的討論起來。

現在對付紀國都有些晚了,哪能繼續拖下去?

昌國國君一連發了好幾封信,目的都是催著一起商議攻紀的事。

紀國這邊卻氣定神閒, 給各國的信件內容卻不同。

給盧國跟祁國算是敷衍。

盧國的盧山鳴, 祁國的祁喜, 昌國的國君,他們幾個心裡明白,也是最傾向於打的國家。

除了都想要惡金之外,盧國想要製鹽的方法,祁國想要種田的各種農具。

昌國?昌國就是覺得紀國是隱患, 必須去除。

但給趙國,梁國,鄭國的卻不同。

這三個國家從前年開始,戰爭就沒停過, 先是滅慶,再是三方混戰, 裡麵夾雜著周王室。

他們三個其實對打仗的想法並不強烈, 對休戰反而有想法。

打這麼久, 他們也受不了。

所以給他們三國的信件最為誠懇, 並且表示對趙, 梁的正統認可。

那邊一想, 紀國連百萬國這種名不正言不順的都能接受, 他們這兩個確實不是問題?

鄭國那邊純粹懶得打了。

他們陷在團團包圍裡,最期盼彆打了,讓他們休養生息。

等到三月, 天下局勢漸漸明朗。

盧, 昌, 祁三個大國想打。

紀,鄭,趙,梁不想打。

按照人數跟麵積來說,前三個比後四個強。

但沒有強到完全碾壓的地步。

在察覺到昌國意圖後,紀國用一個和平盟約,讓原本屬於對方的盟友拉來三個。

這種情況下,除非盧,昌,祁想拚個魚死網破,否則根本不可能滅到後麵四國。

趙,梁在各種征戰中磨練出來的兵法詭異殘忍,紀國又有碾壓性的武器。

鄭的地理位置又好,直接把那三個大國分割開,他們現在想送消息都要繞遠路。

已經會煉製惡金的昌國還好,大不了派騎兵,其他國家就慘了。

但盧,祁立刻借此機會,問昌國要他們好不容易造出來的惡金,說隻有裝備上鐵馬掌,三國之間才好聯係啊。

看到這封信件,昌國國君又暗罵幾句蠢貨。

怎麼會有這麼蠢的人。

還要東西呢,都要火燒眉毛了!

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消失於無形。

現在的結果是,既沒有六國聯合攻紀,也沒有和平盟約。

怎麼說呢,湊合過唄,還能怎麼樣。

可七國分為兩股勢力,諸國之間氣氛開始緊張。

紀國更是在旋渦中心。

而他們能做的,隻有加快發展速度。

人口的快速增產同樣帶來很多問題,好在紀國的法律十分健全,很多眼看要出事的情況,全都被一一解決。

各國陷入詭異的安靜當中,像是暴風雨的前夜,看似平靜祥和,其實暗藏洶湧。

就連趙,梁都已經休戰,鄭也在充實實力。

看到這樣的場景,紀淩知道,這一仗很快會來了。

他很早就知道,這樣的和平會很短暫,沒想到真的要來。

而且因為紀國跟昌國的惡金,以及趙梁的兵法出現,接下來的戰爭規模絕對不會小。

四月份,紀國的停止城池建設,在四十二這個數字停止,但跟海邊鹽場那條管道上建了不少哨所,算是正式將這塊地劃入其中。

沿途的逃亡奴隸很樂意並入紀國。

因為到了紀國,就會有一年兩熟的良種,還會有相對合理的稅收,更有紀國軍隊的保護,不會再被祁國人抓回去當奴隸。

從擴張到穩固,紀國一步步走得十分踏實。

隻是不知道這份踏實什麼時候才被終結。

昌國國君看著天下形勢,下意識歎口氣。

再看看自己不爭氣的兒子們,已經沒什麼想法,倒是有個子侄還好用。

可要是把位置給子侄,他又覺得不甘心。

長時間的重壓下,昌國國君的白發越來越多,他的兒子們也因他未定下儲君而有騷亂。

但這些騷亂並不明顯啊,隻要國君在一天,昌國就會跟之前一樣。

昌伯並未放棄,祁國跟盧國同樣不放棄。

這三個大國之所以能成為大國,便是遠見不同。

雖說進度緩慢,但三國之間顯然形成默契。

但要打紀國,就不能先打紀國。

三個國家把目光對上現在最為衰弱的鄭。

鄭在中間,像是攔路虎一樣分割三個準備結盟的國家。

既如此,不如從中間撕破一個口子,至少把鄭國打服了。

隻要鄭國歸於他們,那紀國跟趙梁的關係就斷了。

說白了,有句眾所周知的話。

中原,乃兵家必爭之地。

現在的鄭國,不就是在中原嗎。

很快,昌伯為了表明態度,親率四十萬大軍,頭一個向剛安穩的鄭國發起攻擊。

借口隨便找了個,什麼不尊周王,什麼對忠臣不好等等。

這些理由誰聽了都可笑,周天子都習慣了。

反正你們打誰,都能扯這個理由。

手持惡金武器的昌國勢如破竹,大兵三路壓境,直逼鄭國邊城。

鄭國還未反應過來,紀國已經知曉,甚至先派人通知紀國,又起兵從半路攔截。

五月,三國交戰。

紀淩在紀國宮室,聽著前方來報。

大哥紀勝就在前線,雖說近些年紀國騎兵已經有了十萬。

可昌國到底是會做鐵的國家,誰知道他們在這些年都做了什麼。

一切的衝擊來得那樣快。

很快紀伯帶領的兵馬同樣出征,紀勝半路攔截,紀伯則直攻昌國。

相比紀國的反應迅速,鄭國那邊問題多得數不清。

鄭錫聽這消息都皺眉。

紀國派人送去消息,他們直接驚慌失措。

統帥仉選推脫不出,好在還有當初鄭錫帶出來的卿士接手,算是勉強上任,可惜這位能力尚且,威望不足,軍中很少有人服他。

鄭錫還嘲諷:“當初排擠我的時候,怎麼不見如此龜縮。”

這話傳到仉選耳朵裡,加上女婿鄭伯怒目而視,仉選隻好出來,以自己的威望來幫忙管理軍隊。

紀淩還在後方調配物資。

他們準備了六年時間,這六年時間裡,糧草,兵馬,一切都準備就緒。

為的就是應對即將要來的戰爭。

雖說比想象中快了一點,可不是沒有準備。

鄭錫,杜邗,以及紀國一幫武將全都摩拳擦掌。

彆忘了紀國以什麼起家的!

依托紀國強大的物資儲備,以及四通八達的水陸運輸,紀國的兵馬吃好的喝好的,可把敵人羨慕得不行。

紀淩的想法是,儘量減少傷亡,吃喝這些東西一定要滿足。

他也沒忽略另一件事,那就是藥物的生產。

刀槍劍戟,總會傷到人,藥物必不可少。

外麵打得熱火朝天,紀國的第一座製藥廠建成。

做的東西就是大蒜素,這個東西相對來說容易做成,而且對殺菌的作用很好。

從全國各地收上來的大蒜統一運到國都附近的工廠裡。

現在建個工廠對紀國來說輕而易舉,再有紀叔公幫忙,大批大蒜經過挑選,清洗,破碎,烘乾等等。

連烘乾的溫度都被紀叔公掌握得很好。

最後的乾蒜磨成粉,放入酒裡麵除臭,最後用抽濾法去除上層的溶液。

沒有臭味的大蒜素就此做好。

因為是戰時,速度都比平時快了很多。

大蒜素運用廣泛,又容易製成,隻是要吩咐更多百姓多種大蒜,來保證前方將士們使用。

有充足的食物,充足的藥物。

紀國軍隊人數雖不多,但各個裝備精良,後勤保證有力。

還有這些年兩餐飯改為三餐,力氣都高出其他國家人一大截。

特彆是這些年還在成長的青年,個頭都要比其他國家青年高。

在沒有特彆技巧的戰場上,個子高,力氣足,那就等於勝利。

昌伯出發的四十萬大軍攻下鄭國三座城池,轉頭就聽到紀國攻下昌國四座城。

一來一回,竟然還虧了。

守城的四個兒子一個也不中用,自己都說過紀國大概率會來攻打,還打成這樣。

但他已經在外麵,不好再回頭,隻能繼續攻打鄭國,同時給盧國發去消息。

盧國那邊也不拖後腿,以盧山鳴為首,同樣攻打中間的鄭。

鄭伯幾乎欲哭無淚。

他到底招誰惹誰了!

這些年簡直流年不利!

一個個的,都拿他當軟柿子!

他已經近半個月天天做噩夢,每天醒來,不是城池要被占,就是已經被占。

要不是紀國幫他拖住昌國後方,那他的仗打得更艱難。

趙,梁也漸漸出動,會幫他牽製昌跟祁。

但人家可進可退,受傷的就是他啊!

鄭伯長歎口氣,耳邊隱隱約約似乎聽到鄭錫的聲音。

鄭錫告訴他,必須找個突破口,本來是紀國,之後趁著慶國亂選慶國。

可鄭錫花費許久占領的九城,幾乎被他拱手讓人。

叔叔還說了,如果拘泥在這中原,遲早會被一點點蠶食,他們的處境會比紀國更慘。

這些話曆曆在目。

可他當時怎麼就不聽呢。

西麵的昌國,東麵又來個盧國。

但鄭國的厄運並未正式開始,因為遲遲未動的祁國出發了。

祁國大軍分兩路出來,一麵向疲於應戰的鄭國,另一麵朝國君,儲君都出去的紀國。

祁國早就不滿紀國跟百萬國之間的眉來眼去,更知道百萬國惡金哪裡來的。

不報這個仇,他們還是大國嗎?!

而且他們三國的目標就是紀,鄭不過是個過路的而已,他們隻要打通讓盧國過來的道路,就會對鄭停手。

百萬大軍,將會齊聚紀國。

滅掉紀,搶了紀國的武器,搶了他們的田地,農具。

總之紀國白紙,肥皂,惡金,水泥等等,統統都是他們的。

紀國麵向祁國的關卡,紀淩跟鄭錫皆在上麵,看著遠方的祁國大軍腳步慢下來,在紀國附近安營紮寨,紀淩道:“他們在等人。”

祁國至少出了八十萬人。

他們依舊在等人。

這次好像,真的衝著滅國來的。

作者有話說:

? 第 59 章

五月中旬, 正是天氣最熱辣的時節。

祁國八十萬軍隊已經在紀國東麵安營紮寨,明顯準備好打持久的戰役。

但在紀淩和鄭錫看來,他們像是在等人。

跟他們兩個想得一樣, 祁國確實在等。

中原方向的昌國, 盧國, 軍隊,終於在鄭國會師。

一條從南到北的道路被他們占領。

鄭國直接被分割成兩部分。

鄭伯已經逃往周。

以前都是他欺負周天子,這種時候卻要尋求周王的庇護。

鄭伯本以為昌,盧會借此瓜分鄭國,他已經在瑟瑟發抖, 誰知道昌,盧會師之後竟然停下腳步。

雖說把周圍糧倉都給搶了,但並未占其他城池。

鄭伯離得近,知道的消息也多。

本以為昌國的四十萬大軍已經足夠多了。

沒想到盧山鳴竟然帶了百萬大軍!

這是要乾什麼?!

南北之路打通, 昌伯跟盧山鳴在中間見麵,不知道他們聊了什麼, 很快又打下一個城池。

那就是, 鄭國跟紀國錫城交界的地方, 陽城。

當初紀國跟鄭國交界, 應該是武城。

但武城, 定城, 錫城儘數歸紀國所有, 就變成了現在的陽城。

現在不說趙,梁,兩國, 就連鄭伯都看出其中的意思。

昌不管自己被攻陷四座城池, 仍然進攻鄭國, 攻了之後又不占領,隻為開道迎盧國過來。

鄭伯大怒:“要打他紀國!竟然拿鄭國當踏板!”

不是他們想打鄭國,隻是鄭國這位置實在太好,占領之後更有利下麵的形勢。

於是紀國北麵是昌,盧的一百四十萬大軍,還有昌國陸續調出的兵士,要不是紀伯已經進入昌國境內,增兵的速度會更快。

一直在紀國東邊等著的祁國八十萬大軍,顯然等到他們想要的。

五月下旬。

鄭伯收回士兵,直接把從南到北的十五個城池騰出來,供他們打仗。

昌,盧見此,自然也不找他們麻煩。

趙,梁竟然也漸漸收手,不再打昌,盧的城池,竟然有種看戲的意思。

天下各國,全都看出昌,盧,祁的意思。

他們隻打紀,剩下的不管。

紀國再次被三麵圍堵。

跟五年前相比,那時候三國並未用全力,各國加起來也才不到百萬。

五年後,單一個盧國就出動百萬兵馬。

昌國下的本錢隻會更大,祁國這種不愛出力的,都派了八十萬人。

紀淩還在計算各方人數,大哥已經送來前方情報。

昌國從最西麵調來一批狄戎隊伍,那狄戎部落早就歸屬昌國,隻是從未說過。

這狄戎善戰,更善騎馬,八十萬狄戎跟昌國兵士已經奔向紀國。

再算上這八十萬。

三國這次一共出動三百萬兵馬。

而紀國的總人口,還不到三百萬。

加上老弱婦孺,不過二百四十萬而已,可動用的兵力不到八十萬。

昌,盧,祁,絕對是打著滅國的想法而來。

不過對付一個紀國,出動這麼多兵力,可見其謹慎。

這次可不是五年前隨便打打,是真的下了狠手。

特彆是昌伯,他連昌國的城池都暫時不管,明顯下了狠心,不滅紀國誓不罷休。

三百萬大軍壓境,紀勝直接前往錫城,麵對二百二十萬大軍。

側麵的八十萬祁軍由鄭錫看著。

紀伯占領四座昌國城池後,派了官員前去接手,同樣前往錫城。

昌國那邊本以為紀伯走了,他們就能收回城池,誰料留下占城的竟然是繆成誌。

繆成誌當初守慶國國都,都能守好,現在帶著一幫子精兵強將,以及真正學習科考出來的官員,很快將這四座城牢牢握住。

這四座城像是昌國頭上的匕首,懸在上空。

但這種時候,大多數人並不覺得紀國有勝算。

跟紀國同盟的鄭,趙,梁,決意不蹚渾水,頂多在事情快結束的時候掠奪些土地。

畢竟紀國真的沒了,他們同樣鬆口氣。

事情的發展,似乎真的朝昌伯預料的一般。

他發動的時間是晚了,可依舊湊湊合合辦成此事。

昌伯,不愧是能雄霸一方的國家。

紀淩從祁國跟紀國邊境撤離,同樣要趕往錫城。

父親跟大哥已經過去了,他定然也要去。

都城有母親萱夫人,還有杜邗等人,自然也不是問題。

隻是他身後的馬車上,小心翼翼地裝著另一樣東西,幸好紀國跟武城,定城,錫城的道路已經修好,否則更不好運輸。

這東西就是他遲遲不願意拿出來,但拿出來又有奇效的東西。

火藥。

隻要知道□□,做起來非常簡單。

甚至比大蒜素還要快一些。

不過紀淩並未建火藥廠,帶了杜或跟錦湧實驗,做了這麼小小一車。

錦湧近兩米的身高,什麼都不怕人,現在還離馬車八丈遠。

杜或更是一路輕騎,根本不願意靠近馬車。

看了火藥實驗的全過程,他們真的害怕!

害怕到想問問小公子,你是神仙吧!

不然怎麼會打雷呢!

不然怎麼能輕輕鬆鬆炸毀大石塊!

紀淩安慰道:“並不是一定要用上,不是絕境之時,這東西不會拿出。”

紀伯,紀勝,皆知於此。

但在前線的他們,都沒開口要用火藥,可見還不是絕境。

杜或跟錦湧更是愣住。

錦湧直接道:“這還不是絕境嗎?”

錦湧也是當過族長的,他若遇到這種情況,人家派來的軍隊比自己一個國家的人都多。

敵我差距更是在三百萬比八十萬。

還不是絕境?

他們一麵向錫城出發,一麵談論此事。

小公子一句不是絕境,紀伯,大公子也覺得不是絕境帶來的衝擊力,甚至比火藥還要大?

紀淩笑:“你們可見鄭錫慌張?又或者我外祖慌張?”

好像同樣沒有?

便是杜或的父親杜邗,其實也沒有特彆緊張。

紀淩看著官道的水泥,以及水泥裡藏著的鋼筋,開口道:“不說其他,單這城門,他們就攻不破。”

真當他們這麼多年的城牆白修的?

真當他們這麼多年的戰備都是假的?

各國實力如何,紀國早有準備。

紀國的情況,自家更是了解。

百萬大軍又如何,攻不破城門,他們就一點辦法都沒有。

有時候不是人多就有用。

可能最絕望的是,攻破一處城門,還有第二道第三道。

放在現代,鋼筋混凝土可以用火藥炸開。

但這個時代,火藥這東西,隻有紀國有。

各國出動的兵力越多,說明耗用的人力物力就越多。

反而紀國這邊隻用守城,他們的南邊還有廣袤的土地耕種,會帶來源源不斷的物資。

這個時候,人多不僅沒用,還會成為累贅。

經過紀淩的分析,杜或跟錦湧的目光越來越亮。

錦湧甚至覺得,如果他們錦族當初有小公子在,肯定也能從困境裡走出來。

當然,他們現在也走出來了,現在錦族的生活再好不過。

怎麼覺得,無論什麼困境在小公子眼中都不是事?

錦湧再看看後麵的一車火藥,以及後麵幾車拉來的各種原料。

好吧!

有這麼多技術!

確實什麼都不是事!

紀國國君紀伯,大公子紀勝,小公子紀淩,齊聚錫城。

這座城池近些年變化可謂翻天覆地。

雖說錫城原本就富有,但富有跟建設也是兩回事。

有了水泥地麵的硬化,已經水泥鋼筋的城牆,再有鐵皮包裹的硬實木門,單是推都要十人合力,何況攻城。

錫城的城門更是高聳,彆說戰車攻城了,就算用趙國發明的雲梯,他們都攀登不上去。

硬件如此到位,人力的調配更是在紀伯親自指點下。

紀伯什麼人?

天下皆知。

在他名聲最差的時候,都沒人敢說他不會帶兵打仗。

他陣前喊話時聲音洪亮,激勵人心,加上一身玄色盔甲,更襯得他如戰神附體。

紀勝也不例外,作為儲君,他這些年不僅在國都,更在開疆擴土,訓練騎兵。

如果以騎兵方麵來看,他的能力甚至超過紀伯一些,當然對戰場局勢的老辣還是比不過父親。

紀淩一來,錫城的班底更是興奮。

小公子來了!

如虎添翼啊!

這一家三口,誰能比?

看到馬車裡的東西,紀伯跟紀勝挑眉,開口道:“放到乾燥空曠的庫房裡,周圍不能有任何易燃物。”

杜或跟錦湧發現,紀伯跟大公子果然同樣認為還未到絕境,根本不想用這種大殺器。

五月底。

紀國所有城門全都安排將領,隻有一個目的,拖!

攻城是吧?

加油!

紀國根本沒打算出門迎戰!

紀國麵向北方中原的錫城,自己人數三十萬,對方人數二百二十萬。

麵向西麵的新占城池,自己人數十萬,昌國國內具體人數未知,但多少戰力已經出動,留下的將領能力平平,反而紀國這邊是繆成誌在守。

東麵麵對祁國的陽城,自己人數二十萬,將領為鄭錫,城外百十裡地外,則是祁國的八十萬大軍。

除了南麵作為自己的大本營外,其他三麵都被圍堵。

三麵態度一致,緊閉城門,抓緊戰備。

被分成兩半的鄭國安安靜靜,被占了地方打架也一言不發。

趙,梁則在看戰場情況,準備隨時倒戈。

倒向哪?

誰贏了倒向誰!

昌伯,盧山鳴,祁喜,在六月初五這天淩晨從北,東,兩方麵發起偷襲。

這天下了下雨,天氣沒那麼炎熱,安營半個多月後,將士們也熟悉地形。

北麵的昌,盧聯軍先鋒隊都有八萬人,兩國經過最近的磨合,已經找到合適的相處方法,也沒有一般聯軍的劣勢。

東麵的祁國一國便派出八萬人,一改五年前不肯出來的模樣。

有時候對方出兵少,並不代表你厲害。反而對方對此重視,才能看出到底什麼時候強,什麼時候弱。

跟他們的千軍萬馬的奔騰相比,紀國這邊安安靜靜,甚至連燭火都沒點,除了緊閉高聳的城門顯得格外有安全感。

先鋒隊小心繞過鐵釘板,又命人去填錫城,陽城外的三道無水溝,方便大批兵馬前進。

幾萬人拿著昌國給的惡金器具同時填溝,速度更是飛快。

先鋒隊將領剛鬆口氣,從無水溝的東邊,好像起了什麼亮光。

等此處的將領反應過來,上遊來的河水呼嘯而至,還在溝裡的士兵根本反應不過來,直接被卷起衝到下遊!

護城的無水溝!

忽然變成護城河!

三道護城河彼此纏繞,不知道紀國城池上方的人又動了什麼地方,三道護城河成為一條,直接成為寬近三十米的大河!

同樣的場景,發生在錫城跟陽城外麵。

紀伯跟鄭錫坐鎮,自然萬無一失。

紀國多年來的水利可不是白修的。

真當修水利就是挖水渠?

什麼地方有河流,要用什麼的走勢,怎麼控製水閘,怎麼讓上下遊水勢均衡,通通都是學問。

這麼多年來的水利工程,可不是白做的。

一條幾乎憑空出現的大河,不僅卷走河裡的人,更將八萬人分割開。

其中一部分已經到了紀國城門下,另一部分還在河的那邊。

有些機靈會水的兵士立刻跳下遊回對麵,更多的則被錫城側開小門的兵士們俘虜,直接被抓了回去。

剛一照麵,天蒙蒙亮,東麵,昌路聯軍便損失兩萬兵士,其中被俘虜一萬五。

祁國損失一萬七兵士,被俘虜一萬。

護城河裡的水漸漸染成紅色。

但很快急流穿過,河水又變得清澈透明,偶爾帶著泥土的渾濁。

紀國這邊的損失為零。

昌伯聽聞此事,頭上的白發更顯孤寂,跟盧山鳴對視一眼。

盧山鳴心裡更沉:“紀國準備得特彆充分。”

連錫城這種拿到手不久的城池,都準備的這麼好。

就算真拿下錫城,後麵的定城,武城。

再到紀國的大本營舊五城,又是什麼場景?

一個接著一個城,都要脫層皮。

但昌伯跟盧山鳴並未放棄,鬥誌反而更盛。

紀國表現得越厲害,他們心中的恐懼更深。

“捉紀伯,還有他兩個兒子。”

“按照紀家人的性格,便是錫城被破,三人也不會走,一定要在攻下錫城第一時間捉住他們。”

“這將會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誰會想到,天下人都以為局勢在昌,盧,祁三國手中。

但領頭的昌伯竟然會說這種話。

還說在錫城捉住紀伯一家是唯一的機會。

當天下午,昌國率兵的百萬大軍直逼城門。

百萬人的數量,便是直接壓過去都會讓人害怕。

可紀國這邊卻分出十五萬兵力,由紀勝,紀淩領著往東麵奔襲。

這十五萬兵力,十萬重騎,五萬輕騎,直接找東麵陽城鄭錫會合。

祁喜還未反應過來,紀國陽城城門打開,兵分三路,目的皆是祁國城池。

祁軍剛要應對,又聽到後麵摸上來五十萬百萬國軍馬。

祁軍八十萬人。

紀國加上百萬國,共有六十五萬人,但十萬重騎兵衝鋒在前,沒有充足惡金的祁軍根本抵擋不住!

而這些人的目的直衝祁國都城,一般人根本趕不上騎兵的速度。

祁國八十萬大軍在外麵,這個時候重騎兵去攻祁國,豈不是手到擒來,還有在背後搗亂的百萬國!

祁喜臉色大變。

不說紀國夫子三人都在錫城嗎!

為何紀勝會在這!紀淩還在

麵對一個鄭錫已經足夠吃力,再多一個紀勝!還有他十萬重騎兵!

但給他祁國重創的,除了這些重騎兵,還有剩下由紀淩領著的五萬輕騎。

這些輕騎皆帶了祁國口音,用鄉音來描繪紀國有多好。

他們輕巧靈便,訴說自己從祁國努力當紀國百姓的日子,最後拍拍自己的馬匹,顯然要把這件事告訴更多的祁國人,特彆是祁國奴隸。

輕騎的速度比重騎還要快,根本摸不到身影!

一方麵是重騎兵攻城,另一方麵為舊日奴隸攻心。

祁喜隻得讓人趕車:“走!回祁國!守城!”

祁喜看看背後的陽城,隻得暗暗發狠。

但在八十萬大軍漸漸離開後,鄭錫率領的二十萬兵馬同樣出發。

目標!

祁國!

鄭錫同樣往後看了看。

估計很多人都覺得,紀國會趁著昌國國君不在時,全力偷襲昌國。

可惜了。

那裡必然有陷阱,他們紀國這麼多人,也不夠昌國填坑的。

相比心機深沉的昌國,還是你們祁國好拿捏啊。

聽到消息的昌國國君果然後退半步。

紀國真就不上當?

拿了昌國四座城池,竟然也不貪心?

看著那個有能力的子侄發來的信件,說繆成誌耐心十足,一點進攻的意思都沒有,反而是昌國在四周埋伏的將領們忍不住,問能不能強攻。

強攻?

如何強攻。

他都攻不下紀國的城池,那些廢物就可以?

紀伯就是屬王八的!

紀伯聽到昌伯陣前罵他王八,忍不住用自己洪亮的嗓門回應:“什麼!你想喝王八湯!好啊!”

一鍋鍋滾燙的熱水澆下。

昌,盧不知多少波攻城再次失敗。

幾方焦灼時,祁國那邊傳來一個大消息。

祁國國君被抓了!

還是被祁國一群奴隸抓的!

紀勝紀淩兩兄弟看著從天而降的大喜,一時有些不知道說什麼。

那群奴隸滿臉興奮,繪聲繪色講自己怎麼抓到國君,怎麼抓到這隻碩鼠。

這件事隻能說完全是個巧合。

誰讓祁國國君在逃跑的時候,正好跑到田野間,正好被這群奴隸發現。

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天降正義?

原本奴隸們是膽怯的,甚至下意識避讓。

可逃跑的國君需要吃糧,便有人開始問他們要糧,破屋裡沒有,就在田地薅。

六月份的祁國莊稼,快可以收獲了。

就這麼被人隨意踐踏。

憤怒跟勇氣同時出來。

那群奴隸死了大半,現在繪聲繪色講“故事”的奴隸身上同樣流著鮮血,但他很興奮,特彆興奮。

什麼流血了?不疼,一點也不疼!

即使彆人說這傷口足以致命,他也不疼!

紀勝輕歎一聲:“取最好的傷藥給他們包紮。”

想到弟弟平時說過的話,說他們最看重的就是田地跟糧食,又加了句:“取紀國最好的稻子跟小麥送給他們。”

果然,奴隸們更加興奮了。

而在一旁的祁國國君一點也不理解紀勝的態度。

一群奴隸,何必對他們這麼好。

紀淩知道他的疑問,開口道:“不要小看任何一個人。”

“祁國以種田出名,如今國君被祁國最會種田的人捉住,倒也不錯。”

所謂的種田出名,也不是國君的功勞,而是這些農夫跟奴隸的功勞。

捉了國君,祁喜那邊已經不是問題,畢竟國君被抓,處處都要受限製。

接下來,就是紀國擴張城池的時候了!

祁國,五十八個城池是吧。

六月過後,猜猜還會剩幾個!

作者有話說:

? 第 60 章

周朝六百二十七年六月。

十七歲的紀淩身材修長, 有著紀家人的挺拔身姿,還有母親萱夫人的姣好的五官。

少年人站在又一個被紀國打下來的城牆上,下麵皆是被俘虜的祁國兵士。

眼前的空地大致分為三撥人, 直接聽命於國王的兵士, 被抓來的當地卿士, 以及平民和奴隸。

紀淩已經是第三次講這些話,此刻在這個城池又說一遍:“廢除井田製,實行均田製,即無論男女老幼,皆可得到田地, 每年隻交兩稅。”

“廢除農奴製,一律是紀國百姓,享受紀國百姓同等權利,可以經商, 種田,讀書, 學習律法。”

“此處將會建立兩所官學, 凡是紀國百姓, 皆可進入。”

“解除一切債務, 紀國來之前所欠卿士的借款一律不算。”

“紀國肥皂, 精鹽等一切生活必需品, 以後再也沒有關稅, 惡金農具很快會運到此處,不耽誤此地秋收。”

紀淩的聲音帶了些微微沙啞,但少年人的活力還是注入眼下的城池裡。

接下來一條條的, 他倒背如流, 祁國城池的百姓卻越聽越興奮。

給他們私有的田地, 免除之前的欠款,所有農奴直接解放。

還跟紀國人一樣,隨時都能買到精鹽和便宜肥皂。

紙張對他們來說暫時沒什麼用處,但好用的鹽跟肥皂,卻是他們喜歡的。

更彆說田地了。

他們早就羨慕紀國百姓可以有自己的田地。

現在這種好事好像降臨到他們頭上了?

這麼看來,被紀國搶走,也不是什麼壞事?

這時代的城池,一會歸這國,一會去那國,對他們來說其實都差不多。

可要是紀國給的條件這麼好,那誰還留在祁國啊。

特彆是奴隸們。

跟著祁國,那就是奴隸,是畜生。

跟著紀國則是人,是百姓,以後讀書,做官,有自己的田。

雖然裡麵有些東西很遙遠,但他們依舊興奮啊。

聽說抓住祁國國君的奴隸,甚至已經有了自己的房屋,還有自己的田地,更有吃不完的稻子,這種好事他們也想有。

可惜了,沒有第二個祁國國君給他們抓,否則他們比誰都有力氣抓人。

所有的話說完,杜或適時遞杯水過去。

紀淩身後的樊璿則上前接過所有工作。

錦湧則在身邊時時保護,絕對不會讓小公子有危險,雖然小公子的劍法很有紀家遺風,但錦湧的身板都足夠有力了,一定會保護好小公子。

一套流程走下來,再有得力的官員直接接手城池,紀國派來的大批文官立刻把持城內各項事務。

這些官員都是經過學習,科舉上來的,在卷生卷死的國子監裡,隻有最優秀的人才能出去當官。

先去老城“實習”,再去新城曆練,幾乎是所有官員必經之路,彆管你是什麼貴族,是什麼卿士後世,就算周王後世,也還是這個流程。

可以說有了國子監跟這些固定流程之後,紀國的官吏們幾乎成批出現。

在占城的時候,就起了絕對作用。

這個城池以樊璿為首,帶著下麵十個官員,隻要掌握好最關鍵的地方,就能拿捏整個城池。

當然,一部分紀國兵士,再加上新招募的本地兵士,直接組建一個班子。

還在正麵對抗二百多萬大軍的紀伯忍不住道:“當初要是有這樣的本事,我們紀國何止這麼點地方?”

當年的紀國就很能打。

沒有惡金的時候,照樣能打。

但打到最後,隻有五個城池,帶上都城六個。

現在呢?

大兒子攻城,打下城池,比以往更加勇猛。

小兒子占城,掌握城池一切事務,更會收攬人心。

再後麵鄭錫收尾,以他在天下各國之間的名聲,以其他諸侯國卿士身份歸順紀國之後的處境來做表率。

一個拿下城池,一個收買普通人的人心,最後一個收買卿士貴族的心。

再加上紀國軍紀嚴明,到哪都不搶糧,畢竟他們物資充沛,也看不上祁國糧倉。

甚至還能拿出不好保存的大蒜素分給受傷的祁國人。

對紀國來說,反正這東西要多少有多少,不立刻使用的話,很快就壞掉了,既如此,不給順手給出去。

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

祁國的城池占領比想象中順利很多倍。

因為不僅紀國從西往東在攻打,百萬國依靠紀國的說法,有樣學樣,從東往西走。

這兩股勢力讓祁國上下人心惶惶。

各處守城的兵士已經無心應戰。

國君都被抓了!

人家給的條件還那麼好!

人家軍隊還沒來,城裡的奴隸們就已經在興奮。

這種情況下,誰阻攔得住?

也有貴族見奴隸興奮,變得更加苛責,更加嚴酷打壓。

可換來的則是奴隸們直接反抗,甚至帶著平民一起反抗。

人家紀國都廢奴了!

就你們還壓迫我們!

什麼碩鼠!

不事生產,還好吃懶做!

一波波的奴隸逃竄,讓祁國內部更加混亂,內裡管不好,更不用說外麵還有紀勝帶領的軍隊攻城。

祁喜帶著的八十萬大軍趕回去守城,可下麵幾個副手直接帶著自己的人馬回自己的城池。

八十萬大軍也被分成幾股。

祁喜一麵要找機會救國君,一麵還要幫忙守城。

各地的混亂讓他幾乎精疲力儘。

以前這個時候,他都要準備秋收的事,對祁喜來講,種田才是他最喜歡做的事。

可現在彆說種田了,田地都被彆人占了。

祁國這邊的苦苦掙紮自然傳到昌,盧聯軍的耳朵裡。

他們這邊攻城無效,那麼多人進攻錫城的城門,依舊沒有作用。

原本就高聳的城牆還十分堅固,他們好不容易搗毀一點,內裡人家已經又補上了。

不少人發現,紀國最低調的水泥工廠,在這裡發揮了極大的作用。

對紀國來說,全國各地的水泥廠極多,可以源源不斷地送過來。

連惡金武器的製造,也比他們快太多。

再說,對麵二百二十萬人的消耗,對比自家錫城三十萬人的消耗,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而且紀國本土作戰,身後就是大後方,萱夫人負責所有工廠,公子欽負責農業,杜邗負責政務,後麵完全沒有問題。

昌,盧則在鄭國的地方。

即使全都占領,但物資補給都是問題。

他們占的鄭國城池所有糧倉,以及周邊城池的糧倉都被洗劫一空。

鄭國百姓對這兩國的怨念頗深,偶爾也會出現問題。

拖字訣。

對異地作戰的這兩家來說絕對有用。

所以紀伯從未有過擔心。

你們那軍隊長途跋涉的,又沒有紀國便利的交通運輸,還想什麼呢。

人越多,越是累贅!

後期更會尾大甩不掉!

天下間的將才,誰也比不過紀國國君,他早早看出問題,絲毫不畏懼。

昌伯其實也知道問題,所以他故意出了昌國,想讓紀國全力進攻昌國,來緩解紀國的危機。

可惜頭一波去昌國的人是紀伯,他占了昌國四座城池之後,發現這裡的守衛不對勁,又看出再深入就會被團團包圍,所以果斷放棄進攻,隨即跟兒子們在錫城會合。

想讓他們打昌國?

做夢!

還是祁國更好收拾!

戰局到六月底。

昌伯身體有些搖搖欲墜。

攻城不下,盟友祁國淪陷,盧國那邊也拿不出好主意。

鄭國本身民怨四起。

晚了。

太晚了。

他應該在紀國剛造出惡金的時候就全力進攻。

不對。

應該在和平盟約之前拿下紀國。

拚著死傷慘重也該這樣的。

但一切都晚了。

昌伯冷著臉,當機立斷:“撤兵。”

盧山鳴皺眉,但昌伯指了指趙,梁的方向。

盧山鳴瞬間明白。

再不撤兵,就又晚了!

等那兩個狼子野心的琢磨出三國聯軍拿不到好處,必然直接出擊。

他們暫停攻擊是覺得紀國必敗。

一旦察覺到紀國不會敗,甚至還會吃下祁國大部分土地,從而成為更強國家的時候,難免會趁著附近的昌,盧空虛,趁機奪城!

趙,梁國君年富力強,經曆過奪位,暗殺國君,分裂慶國。

這種偷襲的事絕對做得出來。

再加上秋收在即,久攻不下還是趕緊撤吧。

七月初。

昌來時候二百二十萬兵士,走時不到二百萬。

盧來時百萬大軍,走時不到八十萬。

雙方撤退速度都極快。

隻是從鄭國城池撤離的時候,依舊不忘順手牽羊,帶走糧倉庫房裡所有東西,無論公庫還是私庫,無論貴族還是平民,全都不放過。

還把已經成熟的麥子全都割掉,一點都不放過。

紀伯站在錫城的城牆上,看著他們徹底的步伐,嘴角有一絲不屑。

集結那麼多人,就這點作用?

但昌伯的果決還是讓紀伯暗暗欽佩。

既知不行,便立刻放棄。

華夏這塊地極大。

不著眼中原這塊地,其實大家都能和平共處。

可惜這是紀伯之前的想法。

有如此大鄰在旁,誰又會真的放心。

知道敵方撤軍,錫城一片歡欣鼓舞。

走了!

終於走了!

他們錫城也太強了吧!

昌,盧,二百多萬人,就被他們一座城給守住了!

成為紀國一部分之後,他們的城牆越來越高,越來越堅硬,真的有用啊。

再看看對麵鄭國的城池,已經變得破爛不堪。

成為戰場的鄭國雖然沒丟任何一個城池,但這些被昌,盧,踐踏過的城池民居,已經碎成渣了,按照鄭國的生產力,沒個五年十年根本恢複不過來。

反而昌盧兩國可以全身而退,昌雖被占了四個城池,但那四個本就是棄子,昌伯自己都不在意。

可目光放到東邊祁國的時候。

連鄭國人心裡都好受了點。

六月初的時候,祁國尚有五十八座城池。

現在七月初,五十八座城池,隻剩三十二個,國君還在紀國人手中。

反觀紀國。

從昌國拿來四座城,又吃下祁國的二十個,剩下六個送給自家小弟百萬國。

而且這些城池拿到手裡,就十分穩固,各處的官員從上到下全都換成自己人,民間對紀國的擁護也是發自內心。

他們拿到手,就能成為自己的,這點誰都阻止不了。

紀國,從四十二座城的倒數第二諸侯國,一躍成為擁有六十六座城池的真正大國!

麵積直逼擁有七十九座城池的第一大國盧國!

一場看似死局的戰爭,硬生生被紀國人盤活了!

不僅盤活,還大賺特賺!

這場仗的勝利者是誰,自然不言而喻。

在天下驚歎這場戰爭的時候,趙,梁隊伍出發,硬碰硬他們不敢,但偷襲還是可以的。

趁著昌,盧大軍還在路上。

趙偷襲鄰著的是昌。

梁偷襲附近的盧城。

可惜他們的動作被昌伯跟盧山鳴看在眼裡,大軍回國時故意繞過兩處邊城,否則還真的得逞了。

趙梁見此隻好作罷。

但他們心裡對紀國的崇拜又深了一層。

他們偷偷摸摸的,都打不過昌,盧敗軍。

紀國正麵對抗都能贏?

看來天下間誰是大哥,已經很明了了!

紀國!才是大哥!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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