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下沒想到魏燃居然要主動承擔軍法處置,都有些愕然,旁邊一員騎將忍受不住,高聲叫道:“少將軍乃是縣侯長子,範留守當見過的!”
範衡吊睛三角眼,白多黑少,目光直刺此人,“本官讓你說話了嗎!縣侯長子也不過一七品校尉,未得軍令擅闖長官軍陣,便依軍法處置,李定國,你可服氣?”
魏燃徑直脫去身上鎧甲,露出讓所有人都非常驚歎的上身,那一身肌肉條理分明,就像雕刻出來的一般,充滿著力量的美感。
“甘願受罰!”
範衡有些意外的看向魏燃,他雖故意裝作不認識甚至是輕視於他,但不代表真的小看了魏燃。畢竟單騎陣斬王獻之的威名可是傳遍了全軍上下,便是逆襲王獻之本陣的計劃,也是出自此人之手,智勇雙全,怎麼可能小視。
隻是欺負魏燃年輕,火氣一定難以抑製,以輕視之態激起他的火氣,若是再行犯上之舉。範衡便可直令身邊親衛與右神策軍當場將其擒下,到時關入牢中,對李承業也是一個羞辱,更加在皇帝心中堅定了地位。
現在卻沒想到魏燃能屈能伸,居然自願受罰,那心底暗自謀算的那些計劃就派不上用場了。虎父無犬子,此人心思沉穩,當不得日後便是個勁敵。
實際上,魏燃現在離範衡也不是十來步,真要起了衝突,魏燃一個突進就能直接擒下這個主官,身邊兵士再多,也不過土雞瓦狗而已。
隻是魏燃不想連累跟隨他一起過來的數十名軍將,若真的爆發衝突,難免有所死傷,完全不值得。而這得罪上官之名,讓他一人抗下即可,沒必要連累他人前途。
右神策軍難得有機會處置左神策軍中的校尉將領,自然是興奮不已。行刑的人是兩個彪形壯漢,都是內功在身。
他們出身權貴,並不怕得罪縣侯府,隻想將魏燃打成重傷,也算是給右神策軍長臉。
兩人輪流手持粗大且浸了水的沉重軍棍擊打,每一棍都用上了全部內外勁道,打在身上發出震天般的悶響。他們二人想的是魏燃如此身軀,恐怕尋常力道根本起不到作用,是以一開始就應該用全部力道。
魏燃的身軀紋絲不動,他暗中也使了壞,每一軍棍抽來,他都會非常隱蔽的往背後迎上去,這樣力道抽在身上,便會返還一部分回去。
結果兩個大漢不僅沒能打傷魏燃,反倒十幾棍下去,自己的虎口都紅腫到握不住軍棍了。他們對視一眼驚奇不已,憑擊打的感覺,知道魏燃沒有施展內力抵抗,因此也找不到製裁魏燃的由頭,隻能換人繼續擊打。
打完五十軍棍,棍子都被抽裂了,魏燃卻一點事都沒有,甚至連背上精實粗壯到沒有一點脂肪的肌肉都沒有發紅。反倒令執行刑罰的人換了三波,看得左神策軍都是得意不已,右神策軍既驚奇又不忿,卻也找不到攻擊的理由。
魏燃站起身來,披上衣服和鎧甲,轉而看向範衡。
“卑職五十軍棍已受,卻有一事相問。範留守令全部戰俘集中於此,可是要殺俘?”
範衡沒想到魏燃麵色不變的居然承受下來,還叫右神策軍丟了個大臉,心覺失算。
“本官所為,豈需要向你一七品校尉彙報。你既然已受完軍法,那還不快快回營,留在這裡做什麼?”
魏燃看了眼下方的戰俘,暗道:人命關天,又涉及奪靈節點,必須阻止此人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