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場給了魏燃十五分鐘休息,那樣激烈的格鬥,十五分鐘也隻不過是喘口氣而已。
但拳場觀眾最大,沒有觀眾會有耐心等很長的時間。這十五分鐘,不過是給眾多觀眾想好該如何在賭賽中下注而已。
魏燃喝完了一瓶水,站起來往休息室外麵的訓練室走去。
下一場是單對單的冷兵器格鬥,這種格鬥非常危險,往往出手後,一兩招內就會分出生死勝負,對於體力的消耗倒是不大,但是極度消耗心力。
魏燃從未練習過冷兵器,這方麵是他的短板。但並不意味著他完全無計可施,剛剛路過器械室的時候,就看到兵器架上,有自己能夠熟練使用的。
斧頭,就是魏燃唯一可以熟練使用的冷兵器。這源於他以前為了鍛煉全身爆發力,而使用過的一種訓練方法——砍樹。
事實上很多頂尖的職業拳手,都曾經利用砍樹或者抽擊輪胎的方式,來鍛煉全身爆發力。就像傳統武術裡麵,很多拳種會用抖大杆的方式鍛煉整勁一樣。
魏燃就曾經在南美的某處林場,專門尋找那種大樹,一斧頭一斧頭的練習爆發力,每天最少都要以標準姿態揮砍一千下。
而那樣的訓練持續了幾個月,揮舞長柄伐木斧的次數達到十萬次以上,完全做到了人斧合一的境地,信手揮砍都能發揮巨大的威力。
而現在砍人雖然不比砍樹,但是運用斧子的道理是一樣的。
魏燃來到訓練室準備放鬆一下心情,準備接下來的比賽。畢竟冷兵器格鬥交手過程雖然快,但交手前,敵我雙方心力、意識的較量會占很長時間。隻有在絕對有把握的時候,才會揮出致命一擊定出勝負,這個過程非常消耗心神。
出乎魏燃意料的是,訓練場中間已經跪坐著一個人。看他剔著月帶頭,穿著傳統和服,腰間還配著一柄太刀,便知是一名日本武士。
對方也注意到了魏燃,他倒不像魏燃那樣一直充滿警惕。相反他的眼神十分平靜,古井無波,保持著跪坐姿態,雙手放在膝蓋上,略微點了點頭。
魏燃見對方沒有敵意,與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坐在他的正麵。
這個距離非常微妙,近一點則容易進入對方拔刀的攻擊範圍內。遠一點,則雖然安全,但不適合魏燃想要發動的心理攻勢。
正是這個不遠不近的距離,以魏燃龐大的體型,即便坐著,也能給予對方較強的壓迫感。尤其麵前這個武士不超過一米七的身材,麵對魏燃這種巨人,感受到的壓迫感絕對不會小。
武士年紀已過五旬,氣血衰敗,頭發有些花白,皮膚黝黑滿是風霜褶皺,但仍掩飾不了眉宇間久經殺伐的彪悍之氣。他眼睛半闔著,並不在意魏燃的心理戰術。
“你是我下一場對手?”魏燃問道。
武士點了點頭,“魏桑的比賽非常精彩,你是個頂級的搏擊專家。”
他的語氣同樣平靜如水,毫無波瀾,說明他表麵上的平靜並非偽裝出來。這意味著此人有著極強的心理素質,對於冷兵器格鬥者來說,是個非常重要的指標。
魏燃神色變得凝重,武士是使用劍術殺人的專家,下一場決鬥似乎並不那麼好對付。
“看你的樣子,並非像我們這樣被黑幫和商人控製的拳手,為何要來參加這樣的比賽。”
武士緩緩抬起頭,麵無表情的說道:“如果魏桑隻將下一場決鬥看成是比賽,那麼你已經輸了。”
“對我而言,生死決鬥,也是比賽,與死神的比賽。”
“嗬嗬。”武士笑了起來,並不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種,而是真心實意的微笑。
“我剛剛看到魏桑經過器械室的時候,眼睛觀察了一下武器架上麵的長柄斧,那便是你下一場要用的武器嗎?”
“不錯!”
武士看了看外麵訓練室外麵,拳台上正在清洗血跡,拳台下的觀眾仍在下注。
“既然魏桑有此覺悟,那麼下一場決鬥,你我恐怕隻能活下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