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海上之事,本就風險極大,莫說是海盜劫殺,便是風高浪急,台風海嘯,也容易要了性命。
二弟受此劫難,愚兄以為是件好事,當知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我們鄭家嫡脈,如何能與一群掙命的莽夫一般,四海飄蕩。
此事過後,便回族內,好生讀書養性,或去那江南之地,多參與幾場文會,便知富貴之家的好處,不要再出來四海飄蕩了。”
鄭宏愕然,說道:“我們鄭家本就海商出身,竟要學那酸腐文人一般過活?再說了,我若是去了江南,那新大陸的事情又該怎麼辦?”
鄭澤無所謂的說道:“自有父親安排人接手,你便安生回家孝順父親便是。”
鄭宏臉色陰沉下來,這是要摘桃子啊。
“嗬嗬,聽說大哥已經取得了資格賽,那殺手世家想必比海盜更加陰森粗鄙,大哥文雅,竟能與他們相處得來?”
“父親之命,自當為之。再說,吳家的人,也並非想象中那般陰冷。倒是今日拳賽,我看二弟不妨認輸便是,這打下去沒有絲毫意義。”
“大哥此言差矣,如果我們兄弟二人都取得了資格,那麼在後麵的爭奪上,我們鄭家獲勝的幾率豈非大上一倍?”
鄭澤看了眼在台上熱身的魏燃,說道:“你的那個拳手,隻是個普通人吧。”
“大哥什麼意思?”
“吳家的人,不是凡人,因此不需要依賴一個凡人拉高獲勝之望。”鄭澤說完,便閉上了嘴巴,不再言語。
鄭宏轉頭往他身旁看去,隻見一個雙目裡似乎沒有眼白,儘是黑色,眸子有些灰白,卻又明亮如星的男子,神色肅然的坐在位置上。
他見鄭宏看來,禮貌的點了下頭,便不再關注鄭宏。
這個相貌奇特的男人,就是殺手世家吳家的人?他究竟有何非凡之處?
“大哥,若是今番勝了呢?”鄭宏意味深長的問道。
鄭澤沉默半晌,“那二弟是一定要爭了?”
“大哥自幼便受寵愛,一切皆有父親給予。我這個不受寵的弟弟,自然什麼都得自己去爭了。”
“二弟爭的這些海上勢力,在大明卻沒有任何意義。畢竟大明這個物產豐富的陸權大國,隻用打開市舶司,便能廣納天下金銀物資,何用出海冒險。為兄勸你,卻是為你好,莫做無用之功。”
“大哥不曾出海闖蕩,怎知海權更勝於陸權呢?天上哪有掉餡餅的事,凡事不都是隻有付出才有得到?大明若失了海權,國門都難守,哪裡能在家中坐等天下好處都進自家口袋呢?”
鄭澤歎了口氣,似乎在歎息自己的弟弟不成器。但雙眼之中神光閃爍不定,卻不知在思考些什麼事物。
此時拳台之上,魏燃做著自己習慣的熱身運動。而砂楚卻是做著泰拳的傳統禮節,拜四角。拜四角的過程中,會做出各種彎腰屈膝拉伸等動作,也是在進行熱身。
他的四角拜完後,便回到最初的位置,靜等鈴聲敲響。
主裁判上台檢查過雙方是否隱藏暗器後,便下到台下,敲響了鈴聲。
兩個重量級拳手都是一臉殺氣,互相望向對方,生死搏殺,即將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