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魏燃轟出重炮,準備從砂楚瞎掉的左眼視覺盲區攻擊他的下巴時。
砂楚雖然無法判斷魏燃的攻擊位置,但憑老道的經驗,已經察覺到魏燃的攻擊意圖。
這個時候他並沒有慌亂的選擇如何防禦,而是咬著牙以後手重拳猛然回擊。
咚!
二人互相擊中對方,魏燃的拳頭轟在砂楚的下巴上,打得他的腦袋不由自主的劇烈搖晃。
砂楚一拳砸往魏燃鼻尖,打斷了魏燃的鼻梁骨,整個鼻子塌陷歪斜,還流了不少血。魏燃中此一擊,不由向後仰去,退了兩步,大腿抽痛,後麵的組合重擊便完全中斷。
砂楚眼冒金星,看什麼都是重影,狀態如此之差的情況下急忙連連後退。他膝蓋韌帶受傷,雖然不像魏燃那般劇痛難忍,但是關節部位對行動的影響更大,移動時一瘸一拐,難以用力。
兩頭受傷的野獸再次互相怒視。
魏燃帶著獰笑,捏著自己斷裂的鼻梁用力一掰,竟然不顧劇痛的強行掰正過來,血糊遍了半張臉。但他的神情卻不為所動,充滿了燃燒的戰意。
砂楚左眼的血流入嘴中,他舔了一口,臉上浮現起痛苦外加猙獰的笑容。
“這是戰場的味道,就像我曾經在叢林中的廝殺一般。以前是為了國家,現在!我隻想尋求歸宿!”
魏燃知道對手強大,忍著腿部劇痛,繼續竄到砂楚左眼視覺盲區,砂楚幾乎憑感覺轉身往此處砸肘,卻砸了一個空。
被魏燃欺近身前,一記重炮打中肝區,再接一記挑肘,磕中他的眉骨,巨大的力道將眉骨撞裂,表皮跟著一同破裂,血湧如注。
砂楚劇痛再加頭暈,立時向後倒去,砸在地板上,雙手捂著肝區,麵貌猙獰,疼得說不出話來。
魏燃冷冷的看著對方,如果他武德再差一點,可以趁這個機會衝著對方頭部猛跺下去。不要幾下就能結束戰鬥,但不知為何,魏燃停了下來,隻是看著砂楚在地上像條死蛇般的掙紮。
砂楚硬是掙紮了十幾秒,最終憑借出色的戰鬥本能,迅速翻滾拉開距離,再強行著站立起來。即便如此,他渾身都在打擺子,臉上的肌肉根本無法控製,宛如小兒麻痹症一般不由自主的抽搐,顯然已經到了極限。
起來後,他猛的做了幾下深呼吸,咬著牙不顧右膝的傷勢,頭部的嗡鳴作響,肝區的炸痛感,視線的模糊。依然拖著嚴重受損的身體,踉蹌著一步步向魏燃走去,像極了堅定的走向末路的戰場老兵。
魏燃沉默的看著對方,砂楚的眼中已經沒有了開始那樣的狂暴戾氣,隻有尋求為戰而死的純粹意念。
他受的傷比魏燃重得多,不說右腿膝蓋和左眼,便是剛才下巴上中的一記重炮和挑肘,還有肝區受到的重擊,無一不能產生KO效果。
但這幾種都能讓人大腦斷片的劇痛傷勢,真不知他是以何種毅力強行支撐下來。便是魏燃看得都有些忍不住的震驚和佩服。
“砂楚!”
這個時候台下有人用泰語叫住了他,是索羅斯四世。
他站起來,走到擂台邊,手上拿著一副白毛巾。
“這樣戰鬥下去,你沒有勝利的希望,認輸吧。”
拳願賽規則與商務競爭賽一樣,除非拳手和商人同時認輸,否則不會停止比賽。
索羅斯四世拿著白毛巾,說完這句話後,將毛巾拋到了擂台上,隻要砂楚也願意認輸,裁判就會上台終止比賽。魏燃也不能繼續攻擊,否則會被判負。
鄭宏驚訝的看著索羅斯四世,沒想到這老海盜,對他名下的拳手竟然這麼有人情味?
砂楚靜靜的站在原地,語氣有些悵然的說道:“先生,曾經我為國死戰,也為你而戰,但現在我隻想為自己而戰。也許這是我最後的戰場,但我不想認輸。”
索羅斯四世低頭沉默半晌,最後抬起頭說道:“那好,我會一直看著你戰鬥到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