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魏燃便在俞家莊的前堂,依仿古禮,拜過俞家先祖,再行三叩首禮拜俞彥忠,最後奉茶,聆聽訓導。
由於知道魏燃習練過俞家將門之法後,再去參加拳願賽,可能命不長久。俞彥忠隻是輕輕歎了口氣,並未做過多的訓導。
然後奉上朱航早就準備好的六禮束脩,當然後續還有鄭宏準備的很大一筆拜師禮。畢竟修煉俞家將門之法,要用到許多名貴藥材,自然不可能讓俞家出這筆費用。
之後,朱航將消息帶回到了泉州軍港。
海軍總兵朱永辰也暗中安排了人手,守在俞家外麵,對魏燃進行保護,防止被鄭澤的騷擾。
實際上拜師的第一天,就有鄭澤的武者在俞家莊外窺視。隻是沒等朱永辰的人出手,便被俞家的莊客給收拾了。
這些莊客大多都是海軍退役軍人,跟隨俞老將軍習武多年,都不是庸手。
魏燃在拜師之後,便俞家莊足不出戶的開始了為期一年的特訓。
每日裡的訓練十分殘酷,在魏燃看來甚至說不上科學。
所有的訓練,除了每日的入定冥想,其他都是在榨乾魏燃全部體力之後開始的。目的就為了讓他體驗疲憊瀕死的感覺,並在瀕死時,以霸道的藥物和銀針刺穴法激發潛能,榨乾生命力。
這些方法放到魏燃那個時代,絕對是不科學的自殘行為,對身體的破壞遠勝於實力的提升。
但魏燃並未質疑過這些,既然選擇走這條路,就得無條件的信任指導自己修煉的專業人士。
事實上,俞家自己人從幼時修煉這樣的將門之法,便不會做得這麼殘酷。畢竟修煉的目的是增強自身,並且得到無害的力量。
但魏燃筋骨成型,已經不能改變,要想再進一步,當然隻能用非常方法。而這種方法的副作用,自然不可避免。
因此修行的頭幾天,俞彥忠很多次在魏燃瀕死的時候,對他進行過勸解,讓他放棄這樣不要命的修煉。
並且以自己在海軍當中的人脈作為誘惑,可以介紹他加入海軍,不出十年,哪怕不打仗都能混出一個參將出來。
若是對本地土著而言,一個是死亡的威脅,一個是現實的誘惑,怎麼選擇,自不用說。但對於魏燃這個沒有回頭路可說的諸天浪客,機會隻有這一次,他彆無選擇。
因此表現得極為乾脆和堅定,倒是讓俞家上下所有人都非常佩服,覺得這小子是個純爺們,硬漢子。
魏燃是硬漢不假,但他的意誌也沒堅硬到這些人想象的程度,一切可以用無奈兩字來解釋。
時光從夏季匆匆而過,很快便到了春節。
魏燃在大明無親無故,便連年都是在俞家度過的,這也是他首次度過的一個沒有親人在身旁的春節。
那個時候,魏燃在一天痛苦疲憊到麻木的訓練結束後,晚上泡在藥桶裡。聽著俞家的人燃放焰火鞭炮,堅如鐵石的內心不由升起一番惆悵。
這讓他想起了自己的家。
他癱瘓十年時間,家人的情緒早就變得不耐煩了,即便是親情在側,也經不起每天清理身體屎尿的繁瑣折磨。
想到這裡,魏燃覺得自己被魔鬼帶走,對家裡人來說,或許反而會是一個解脫也說不定。也許他們初時會報警,到處尋找自己。
當找了一段時間,確實沒有任何線索之後,便能恢複到正常生活上來吧。
父母兩人應該都會到弟弟所在的大城市中,幫他照顧坐月子的妻子,並且幫助帶他們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