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彙聚到船長室內,朱永辰繼續他那一套功夫茶。
期間對魏燃說道:“你跟我交個底,現在你的實力,與吳雷禪比,怎麼樣?”
他雖然聽手下彙報了魏燃擊殺鄭澤派遣的那批殺手的經過,知道魏燃已經修煉有成,並且還未發揮全部實力,但似乎仍不放心。
看起來,他與鄭宏似乎捆綁得更加深刻,這般態度可比以前要認真許多。
回答朱永辰的是老神在在的俞彥忠。
“吳家仗著的是代代選種,優勝劣汰,人為創造天才,而不是後天近乎自殘的嚴格修行。吳家尋常的嫡係傳人不會我徒兒的對手,至於吳雷禪這個號稱吳家第一高手,那隻有打過才知道。”
俞彥忠說得比魏燃還要自信,況且他本身就是頂尖的高手。現在雖然因為氣血衰敗,比之中年時要弱許多,但經驗和眼力都在。
所以朱永辰對他的話很是信服,臉上展露出開懷的笑容,給眼前這倆師徒倒上茶來。
“艦隊馬上就要出航,海上會有幾日航程,倒是勞煩俞將軍了。”
俞彥忠揮手道:“我一個賦閒在家的老頭,可不是什麼將軍,總兵大人要是還念舊情,不妨叫我一聲俞老,將軍就免了。以免讓朝中那些文官聽了去,還不知會對老夫編排些什麼呢。”
“您這不是罵我嗎?好吧,朝中那些文官,近些年屢屢削減海軍軍費。若非南洋貿易油水豐厚,我們南海海軍早就喝西北風去了,真特麼不是東西!
俞老,真沒想到您竟然會收魏師傅做徒弟。畢竟末將當年可是苦苦哀求過您,您卻鐵石心腸,硬是沒收我入門牆。”
俞彥忠對朱永辰前麵那番臭罵朝中文官的話很是欣賞,哈哈大笑,對後麵那句,卻是一臉譏諷。
“彆以為老子武夫一個,就看不穿當年你肚子裡的那些彎彎繞繞。你不就是想借著老夫人脈,好在官場上如魚得水嗎?你國姓家的人脈也不差啊,何必捧老夫臭腳。”
俞彥忠性格直爽,但嘴巴刁毒,治理的軍隊雖然極具戰鬥力。但也因此得罪很多人,以他的資曆和功績,原本來個出將入相是沒有問題的,但是從南海海軍總兵的位置上下來後,就被弄得賦閒在家,基本沒有重回官場的希望。
朱永辰被俞彥忠一番話堵得有些難受,尷尬笑了兩聲,但麵對這個老上司也不好發作。幸好這船長室隻有他們三人,沒有其他下屬,倒是不損他在軍中的威望。
俞彥忠說道:“你的習武天賦其實也挺不錯,老夫當年也頗為心動。若非發現你動機不純,說不準便收了你入門牆。
至於魏燃這小子,雖然年紀大了點,筋骨也已成型。但他的天賦和意誌,老夫都十分鐘意。而且他的選擇,付出的代價可不低,相信你的那個親兵已經告訴了你。
所以老夫願意收他為徒,見證他的成長和突破,為他保證後路。可不似你和鄭家的那小子一般,隻想利用的他的能力達成自己的私欲!
老夫今次和魏燃一起去拳願賽,說實話,就是為了防止你們這些混蛋過河拆橋,以身力保他後顧無憂!誰也彆想利用完我的徒弟,便當做什麼事都沒有一般。”
朱永辰沒想到俞彥忠此次跟來,還有這般目的,聽得有些呆住。
而魏燃更是心下感動,原本他對於拜師之事,隻當做是一種等價交換。就像他那個年代,徒弟交錢給師父,師父則傳授技術給徒弟。二者之間隻存在經濟關係。
但現在,來到這個異世界的大明,才體會到師徒之間,原來並不僅僅隻是經濟上的依托,更是一種相互之間的責任,登時心下非常感動。
“師父,弟子打完比賽,卻是沒法再孝敬於你。”
俞彥忠拍著魏燃肩膀說道:“你所挑戰的,正是老夫年輕時未能挑戰成功的。雖然知道你不一定成功,但看著你追尋武學極限的過程,就仿佛為師也在追求那條極致的道路。你的努力,就是對為師最大的孝敬,其他的,也不必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