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我命由我不由天(2 / 2)

“師父,如果我是天煞孤星的命格,那該怎麼辦?你能告訴我嗎?”魏燃壓下心頭火氣,麵色平靜溫和的說道。

馮心遠對魏燃已經有了成見,雖見他表現得溫和有禮,卻仍然語氣冰冷的說道:“人生於天地,除道法自然,也當順應天命。”

這句話的意思,便是讓魏燃順應天命,不給家人帶來災禍,就該自己主動做出取舍。

但魏燃卻從另一個角度說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如果我是天煞孤星,那麼我的天命便是要為身邊之人帶來不幸,敢問師父,定國若要順應天命,是否該努力讓身邊的人變得更加不幸呢?”

魏燃這句話很有意思,開頭一句上天有好生之德,就是暗示自己不想做出犧牲自我的取舍,並且天道好生,那也不應該逼迫自己去死。而後麵的話,都是以保證自己活著的情況做出的反問。

馮心遠語氣一滯,如果按照他所說的順應天命之言,天煞孤星的天命自然是給身邊的人帶來不幸,這種天命如何順應?

如果為了避免不幸,那麼最好的辦法自然是將天煞孤星命格的人斬斷,那從某種程度而言,難道不也是一種逆天抗命?更何況上天還有好生之德呢。

馮心遠被魏燃一句話,便帶入到了邏輯矛盾的怪圈中,一時間根本不知如何回答,因為他的理念本就荒謬,自然怎麼回答都是錯誤。

但他又不願自承從小所習的道家理念是錯誤的,因此隻能無視這個邏輯矛盾,變得更加惱怒。暗想,這小子牙尖嘴利狡猾得很,竟然一句話便差點動搖貧道的道心,哼,果然不愧是師兄說的能傾覆社稷的災星。

王氏學識豐富,代入到馮心遠的角度,自然能夠看出他此時的狀況,暗想:定國這孩子,平日裡便沉穩早慧,不想一句話便將純陽教的世外高人給詰問成這樣,嗬嗬。不過他看起來有些惱羞成怒,真要撕破了臉,對我們李家也不是好事。

於是過來打圓場道:“馮道長也許言重了,命理之談畢竟虛玄,不可儘信。今日原本就是拜師之日,何必讓一些虛玄之談壞了正事。”

說著拉扯了一下李承業,兩人走到一旁,王氏附耳道:“夫君,孩子畢竟已經奉茶拜師,名義上馮道長已經是孩子們的師父。而他又是國師的師弟,背後關係錯綜複雜,牽扯朝堂與江湖,不可輕易得罪。

此番如果因一些虛玄命理之說,悔了師徒之禮,傳出去後,恐怕便會將純陽宮上下儘數得罪。畢竟如今聖上崇道,純陽教又為國教,此舉殊為不智。定國這孩子的事,不妨容後再說。”

李承業仔細思索一番,覺得也是這個道理,他想出將入相,武的方麵已經走到極致,再走下去隻會功高震主不會有任何好結果。

所以未來必定是向治國理政這方麵發展,大唐推崇三教合一,不獨尊某教,雖可能因皇帝個人喜好有所偏重,但三教治國之說從未失衡。

他想讓純陽宮的馮心遠收自家孩子為徒,打算的也是借道教支持而入文政之路,再加上妻族也是儒教大族,等於獲得兩教支持,未來的仕途可以走得更加平坦。

李承業走回到馮心遠身前,拱手道:“馮道長,李某武夫出身,言辭粗魯,多有得罪,還請諒解。日後光嗣和劍星還請道長嚴加教導,李某感激不儘。”

話中聽不出多少道歉的誠意,但已經是個不錯的下牆梯。馮心遠再怎麼自傲,也不會這麼不將當朝大將軍的麵子放在眼裡,自然做出一副放下成見的模樣還禮。

“縣侯言重了,是貧道口無遮攔胡言亂語,壞了禮數,該賠罪的是貧道才是。日後,對於光嗣和劍星,貧道必定傾囊相授,絕不藏私。”

兩人提也沒提魏燃,顯然即便魏燃已經拜了馮心遠為師,但那也隻是名義上的關係,實則李承業也不會讓馮心遠來教魏燃。

至於兩個親子,畢竟純陽教的武學實屬玄門正宗,且後勁十足,最適合成就武學先天之境。再加上這個道士也確有學識,隻教孩子武功和學問,倒是不虞有他。

品德方麵,李承業自問自家的二夫人王氏能夠把握得住,她既然認可馮心遠來教導孩子,說明她能夠把握得住關鍵。

在李承業讓李光嗣和李劍星到馮心遠身邊去的時候,魏燃卻臉色平靜的說出了一句話,“我命由我不由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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