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隻剩五名親衛,皆是人人帶傷,卻抵死守在樹林前的道口。
魏燃見賊眾蜂擁而來,卻因地形緣故受阻於前,雖分散了人手從兩翼追殺家中仆人,以及包抄親衛側翼,但仍要一段時間才能合圍。
這是非常好的反擊機會,於是棄弓拔刀,貼著地麵一個衝刺,自兩名親衛中間穿插而入。
加厚加長的橫刀,自半空閃爍出雪亮的寒芒,正前方三顆人頭衝天而起,驚得賊眾攻勢一緩。
魏燃對於這樣的混戰有著豐富的經驗,他借機讓五名親衛退入樹林,稍做休息。自己推著兩具屍體遮擋敵方來襲兵刃砍殺,猛然突入到賊眾當中,橫刀連斬。
刀法是大唐軍中最簡單的刀法,直來直往,無甚變化,但勝在快速淩厲,氣勢迫人。再加上魏燃天生神力,加重的橫刀斬落之下,不是梟首,就是斷肢,亦或者開膛破肚,腸胃橫流。
一時間人群當中腥風血雨,慘叫連連。梟首五人,斷肢三人,開膛兩人,令敵方不得不停止攻勢,集結人手重新包抄合圍。
就這攻勢停止的時間,魏燃卻停止狂暴的殺戮,奪了柄板斧,迅速退回樹林當中,令對方的包抄合圍戰術失效。
回到樹林親衛身邊的魏燃,已經是渾身浴血,一身寶藍色的錦衣儘染汙紅。
擠在馬車中的養母程氏看得捂住嘴巴,抓著王氏的手臂,說道:“定國,定國是受傷了吧。”
王氏出身名門,雖說不上嬌生慣養,但也從未見過此等血腥之事。往時也隻聽丈夫說起過戰陣之事,但丈夫最多隻簡略說一說整場戰役的過程,如何會詳細描述戰陣之上的血腥廝殺。
隻聽李承業說過的最細致的描述戰場環境的話,那就是:每個人都成了瘋狂的虎狼野獸,不是撕碎敵人,就是被敵人撕碎,或者被督戰隊撕碎。
魏燃看了看身邊的五名親衛,他們也都非常訝異的看著這個總被外人和下人暗中取笑歧視的大公子,平時隻知道他練功刻苦,卻不知道實力已經強到這樣的程度。
而且這應該是他首次持刀殺人見血,卻沒有絲毫不適,就像是個天生為戰場而生的戰士,鮮血不會讓他懼怕,反倒會更加激起他心中的戰意。
看到大公子如此神勇,幾名心生絕望的親衛也不由升起決戰到底的勇氣,這種感覺,就像跟隨將主一同征戰沙場一般。
施博文看著魏燃眨眼間便殺了己方十幾人,之前又射箭也連殺十餘人,一個人幾乎就殺了己方三分之一的人手,強得出人意料,根本不知道是何方神聖。
不由在心中暗罵,那個提供消息的混蛋,怎麼沒說藏著這麼一個厲害的小子,害我沒有做足準備!還分了人手去攔截逃跑的仆人!真該死,一時也收不回攏。
“兄弟們,殺了這小子,李家的美婦任憑享用!祝老三,你不是吹噓自己天生神力,又貫通了十二正經嗎,難道收拾不了這麼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
賊眾當中走出一人,袒胸露乳,身軀胖大,怕有兩百多斤重。
手持精鋼狼牙棒,一看就知是力量型的好手。他不像一般的唐人束發結冠,而是像胡種那樣剃光了腦袋,隻留頭頂拳頭大小的一塊頭發,綁成馬尾吊在腦後,顯得彪悍十足,看上去應該是胡化的漢人。
“兀那小子,刀法不錯!可惜沒有絲毫內力,隻練的外門功夫。三招之內,老子必取你性命!其他的兄弟,包圍過去,撕了那幾個李家的狗腿子!”
說著便大踏步往上走來,魏燃他們居高臨下,四下觀察了一下環境,他急聲對幾名親衛說道:“幾位叔叔,東西兩邊的樹木比較茂盛,敵人來襲無法成群結隊。正麵這邊我來抵抗,這兩邊就靠你們了!”
“大郎客氣了,這是我們這些老卒分內之事,能與大郎並肩作戰,是我等的榮幸。”
“大郎請放心,我們必不放一個漏網之魚驚擾到夫人們!倒是大郎,你麵對的賊寇甚眾,好手眾多,需得擔心啊。”
而後五名親衛各自分散,魏燃刀斧揚起,笑容輕蔑,“隻貫通了區區十二正經也敢來跟我打,自尋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