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西市某個胡商酒肆發生的事,隨著長安的人流已經四散到了各處坊市。
右神策大將軍的侄子,被原左神策大將軍的養子,給渾身赤果的吊在酒肆二樓,光天化日之下向世人張揚訴說著這個宦官權貴後人的醜事。
然後賀天成晚上就收到了追殺密令,嗬嗬,不用猜也知道是誰拜托的組織。
他繼續看下去,紙張下方非常詳細的描寫了這個叫李定國的紅票一切信息。
年齡、相貌、生活習慣等等。
當看到李定國力敵百人賊寇,其中不乏貫通十二正經的好手時,賀天成眉毛皺了皺,直覺讓他知道這不是個好對付的人。
雖然這個消息上明言,李定國沒有修煉內功的資質,隻是外門天分出眾,天生神力,耐力充沛。但賀天成也知道,內功在沒有貫通四路奇經以前,對上真正的外門好手,也占不了太多便宜。
尤其是這種天資出眾的外門高手,進步速度隻能讓許多注重積累的內門武者瞠目結舌,往往兩三年苦熬錘煉,就能達到內門武者十年的修行高度。
不過這個要暗殺的對象,才十三歲!這就讓賀天成非常震驚了,十三歲不過是個少年而已,竟然能力敵百人賊寇,並斬殺大部以及四名貫通十二正經的好手。
而且力戰後,全身刀劍創傷,竟然短短五日就徹底恢複!
這不能用天分出眾來形容,簡直就是個異於常理的妖怪!
紙條的最後,將今日下午,李定國與純陽宮馮心遠得意門徒的一戰也寫了進去,可能消息得到的比較匆忙,描述並不詳細,隻寫了結果。
馮心遠得意弟子木林森,雙臂骨折慘敗!
賀天成將紙條雙手一搓,紙條便被揉碎成了粉末灑在了地上。
他拿起自己的佩劍,有些微醺搖晃的走出了騰雲樓,依照平日裡的習慣,向平康坊自己租賃的房子走去。
路途中間,有一條比較陰暗的巷子必然路過,常人可能會選擇避開此處行走,擔心遇到歹人。但是流離神劍賀天成自沒有這個顧慮,悠然的享受著晚風,腦子裡則在思索著如何能不暴露身份的刺殺這個縣侯之子。
嗯,是個朝中當紅一時的權貴後人,即便是個養子,卻也不好對付。不過殺手有個天生的好處,就是一直隱藏於暗處,沒人能夠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出手,又會在什麼地點出手。
正思考的時候,賀天成才發現巷子前方站著一人,那人抱著一把非常長的橫刀,負手胸前,背靠在巷子的牆壁上。頭戴了一頂鬥笠,看不清麵容。
賀天成初時以為是劫道的,但看對方錦衣皮靴,玉帶纏腰,這副裝扮也是非富即貴。除了那頂鬥笠顯得極為不搭,應該不可能是劫道之人。
他警惕的保持一定距離,卻並不畏懼,對方身上沒有散發出內家高手獨有的氣息,讓他認為自身的實力能夠穩穩拿下,但他不想節外生枝。
“閣下在此等誰?”
“聽聞流離神劍劍法不錯,特來挑戰。”那人轉動長刀,抽刀出鞘,抗於肩上,一步一步頗有節奏又不露絲毫破綻的走近而來。
賀天成雙眼微眯,感受到了強烈的敵意,“深夜於巷道埋伏,此非挑戰之禮。”
“我想打敗你,或者殺了你,不過我不想出名。”
“你是誰?!”
對方僅僅說完兩句話,敵意便成了殺意,宛如鮮血凝聚的滔天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