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往事已非,勿要……自取其辱!”
他的戰馬上前,馬頭在魏燃的精微控製下,微微側過,一股巧勁將壽寧公主撞開一旁,前路再無阻擋。
進入皇城,再入文武百官上朝之所——含元殿。
群臣被脅迫著按照各自官職大小,各就各位,皇帝也被安排在龍椅之上。剩下的內侍、宮女,還有六宮粉黛,儘被要求回到各自原來待著的地方,無事不得出來。
皇帝龍椅左邊,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現在由魏燃堂而皇之的站在這裡,他不僅騎馬入宮,還劍履上殿。
所有人都看著魏燃,魏燃卻看著皇帝,“陛下,還不升朝?”
一切節奏,似乎都回到了平時早朝時候,可是文武百官卻無人上奏,皇帝也沒有彆的命令下達。現在連宰執都被殺了,文武百官也失去了領頭羊,根本不知如何應對。
“愛卿,愛卿,今日滿朝文武並無奏對,愛卿可有事要奏?”
魏燃眼觀鼻鼻觀心,語氣淡然的說道:“自然有事,不妨議一議縣侯遇刺之事吧,陛下以為如何?”
皇帝神色不安,“愛卿不是已將元凶儘數梟首……”
“那陛下是否認為他們就是全部元凶呢?”
皇帝連連說道:“自然都是!”他可不想惹火上身。
“那好,此事就蓋棺定論,陛下何不讓瀚林擬旨,該怎麼說,想必陛下比我更加清楚。”
皇帝連忙叫喚瀚林,將李承業遇刺之事,基本按照了魏燃編撰的戲曲內容擬定下來,隻是有意識的撇開了自己的責任。
魏燃瞧在眼裡,並未做聲,隻待旨意擬定後,掃了一眼,然後看向皇帝。
“天下紛亂,淮南、江南道各地百姓糾集攻打州縣,河南道旱災未去,又有契丹入寇。如今這天下,原本全仗縣侯一人維持。
然而陛下聽信讒言,任憑手下奸佞假傳聖旨將之刺殺,自毀長城。此事,包括這天下諸事,陛下就一點責任也沒有嗎?”
皇帝麵如土色,這不是都依你了嗎,怎麼又牽扯到朕身上了?我平日裡就打打馬球,玩玩胡姬,建一些宮殿,並未做那殘民害民之事啊。
這天下紛亂,與朕有何關係啊,平日裡治政的都是田內侍和張內侍,還有宰執、樞密與六部尚書。他們都被你殺了,足夠平民憤了吧,怎麼要把朕給拉進去?!
“卿……卿要待如何?”他想硬氣的反問一句,心中卻又膽怯畏懼,最後便成了這硬不硬軟不軟的一句,聽來讓人發噱。
魏燃站在皇帝麵前,龐大的身軀帶來極大的壓迫力。平日裡臣下與他至少相距十步以外,且在台階以下。
借助環境布置,坐在龍椅上的皇室儘顯威嚴與神秘,但那並非掌控皇權之人本身就具備的素質。
現在魏燃與他平地對立,魏燃站著,皇帝坐著,那麼皇帝身上的任何威嚴氣勢都消散無蹤,而那皇權在魏燃的軍權麵前,什麼也不是。
魏燃隻保持這般狀態,盯著皇帝看了五息時間,便將他瞧得渾身冷汗淋漓,坐立不安。
漫長的對視終於過去,魏燃圖窮匕現,說出了他本來的目的。
“天下如此,陛下當下罪己詔,以安民心,平民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