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昭這下驚訝起來,“竟是少林的了空禪師,雖為天下四大宗師,近二十年已極少履足江湖了,傳聞經常雲遊四海,濟苦救難不留姓名。”
群臣中也有不少人聽得出是另一個宗師的聲音,當下更加興奮,也更加肆無忌憚,不性情激動的人,甚至看向魏燃的眼神中開始有些挑釁。
魏燃仍默不作聲,阿離從屏風外走了出來,與魏燃對視一眼,二人都沒有說話。魏燃卻想,難怪此番進入長安並未看到這個老東西,原來去叫幫手了。
“哼!衝和道長的師弟,是這小子的師父,卻被他弑殺!這天地君親師自有倫常禮法,弑師如同弑父,此等奸邪小人,兩位何故與他客氣!
隻可惜我等晚來一步,卻讓陛下被此叛逆反骨之輩逼死,否則豈容他如今囂張跋扈!小子,你要是條好漢,就出來與我等一對一做過一場!
若是勝了老夫,我等轉身便走!休要在含元殿以群臣為質!”
此人性格一聽便知有如烈火,嫉惡如仇,同時也是個標準的儒門信徒,對於君臣禮法十分看重,因此出言不遜,對魏燃充滿殺意。
李雲昭繼續替魏燃解釋,“第三位宗師了,潭州麓山書院院長盧浩然。”
魏燃冷笑,“儒釋道三家都來了,所謂四大宗師,剩下的那個呢?”
此時含元殿內群臣聽聞三大宗師齊至,即便是向來沉穩的五姓七望世家,也不由變色,看向魏燃的神色如同在看一個被宣判了死刑的囚徒。
更有年輕氣盛的詞臣,更是當眾放浪形骸,吟唱那些知名的詩詞,或者乾脆當堂而作,俱是暗諷魏燃這個權奸的。
李雲昭皺眉,“你好像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境遇。不出意外,最後一個宗師,燕雲大俠郭正陽。你父親在燕山抵禦契丹的時候,他曾入軍參戰。”
魏燃恍然,“原來是他,我爹對他有相當高的評價,而且非常欣賞欽佩,卻從未告訴我他是天下四大宗師之一。”
“你父親與老夫算是忘年交,雖然差了有將近二十歲,卻互相以兄弟相稱。可惜老夫未隨他一同南下,否則必不令悲劇發生。唉——也不致令賢侄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說話之人,聲音聽來便是四大宗師當中最年輕的一個,且語帶悲愴,看來的確與自己的父親有很深的交情。
“賢侄,今時今日,天下四大宗師難得聚首。你聽你郭叔叔一句話,隻要你願意解散大軍退回隴右,老夫可保你性命無憂。”
麵對郭正陽話中明顯的善意,魏燃還未發表意見,麓山書院的院長盧浩然便非常不滿。
“哼,郭大俠是看墨家的賤役之學看多了吧。竟然枉顧君父之仇,與此等奸佞互稱叔侄,你可真是枉為宗師。盧某可不會答應你的提議,今日不叫奸人命喪於此,盧某絕不善罷甘休!”
四大宗師齊至,朝中文武早已沸沸揚揚,不少人甚至直接走出含元殿,再不將魏燃看在眼裡。更有人直接出言譏諷,“李總管,事到如今,選誰做新君的事,你也做不了主了。不妨先與四位宗師碰一下麵,向幾位前輩道歉求饒,並不可恥啊,哈哈。”
哼,區區粗鄙武夫,也妄想窺探神器?!
一群人跟著哄笑起來,四大宗師的到來,給這些人莫大的底氣,即便魏燃數萬強兵在手,卻也不再畏懼。
魏燃麵帶微笑,一步步朝著含元殿門口走去,阿離跟隨在身旁。
“四大宗師,哼,李某何懼?!阿離,這便當做提前演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