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當今聖主不是母皇，今日我們可就沒機會在這裡喝酒嘍。”
謝儀似乎並不在乎她的回答，自顧自道：“你也沒機會成為周朝的第一位女丞相。”
柳何君喝下杯中酒，笑道：“是啊，當今女子有現在的地位，多虧了聖主陛下。”
這笑意中，帶了幾分苦澀。
謝儀睨了她一眼，“母皇讓本宮來選二哥的妃子，你有沒有推薦的人？”
柳何君怔怔地望著台下的人們，就在謝儀以為她不會回答的時候，她緩緩道：“楚堯將軍的妹妹，挺好的。”
謝儀淡淡地望著她，她避開謝儀的視線，起身道：“微臣還有政務要處理，暫且告退。”
“等一下。”
柳何君走到門口的時候，謝儀叫住了她，“女子多為感性之輩，若是能摒棄掉情感的糾纏，方可成就自己。”
柳何君的背脊挺得筆直，但還是能看出有幾分搖顫，她自嘲一聲，“這種事情哪裡能控製的住？殿下最清楚不是嗎？要不然的話，當年也不會在聖主殿前跪了三天三夜，隻為一個顧北歌。”
“所以三年之後，本宮砍下了他的人頭。”
謝儀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柳何君的腳底竄起一陣涼意，頭皮發麻，她覺得自己似乎從未看清過這位多年好友。
她沒再說話，快步離開。離開時的步伐有些踉蹌，身影狼狽。
謝儀這回找柳何君來小倌館，並不是為了喝酒玩樂，而是為了試探她。
結果不言而喻。
哪怕柳何君推薦楚堯的妹妹成為二皇子的妃子，但她眼裡極力掩蓋的情緒還是出賣了她。
謝儀緊了緊手裡的酒杯，眼底閃過一絲可惜。
“希望你能想明白。”
她低語喃喃了一句，將酒壺裡的酒全數喝完，這才準備離開。
剛打開門，就撞進一人的懷裡，清冷的藥香縈繞在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