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令!”
方洛精神為之一震,上前接過拋來的將令,拱拜之後轉身快步離去。
站在一旁的王齕心中暗道:“方洛乃是武安君帳下第一驍將,算來已是跟隨武安君南征北戰五年有餘,一支長矛可在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如此一名良將卻隻是派去巡糧,豈不是大材小用?”
在王齕看來,趙括主帥,必然會急於出兵攻打秦軍,如此得力的戰將輕易派出,與自斷臂膀又有何異?
“君候,趙軍不日來攻,可有對策?”
王齕身為之前的統軍大將,接連重創廉頗,自認還是有些話語權的,就算沒有,但白起也應該從進駐大營之後,不恥下問多向自己請教一番再做決斷。
然而白起卻一句也沒多問,一上來就開始排兵布陣,根本就沒把他這個左庶長放在眼裡。
這事擱在誰的身上都會覺得有點尷尬,就算白起再如何蓋世無雙,也太過居功自傲,目中無人了。
白起看了他一眼,就已知他心中所想,於是淡淡回道:“王將軍,不知最近在趙軍陣前叫陣,可有回應?”
“這……”
一提起這個,王齕就是一肚子苦水。
自從四個月前斬了敵方裨將趙茄之後,用了兩個月接連攻占趙軍兩翼壁壘,斬殺四名都尉,就再也不得寸進。
派遣秦軍小將輪番在廉頗陣前罵陣,可就算嗓子都特娘的喊冒煙了,就差刨趙氏祖墳了,但廉頗就是堅守不出,還被趙軍神射手給射瞎了兩人,射死五人。
如今的長平就像一個渾身長滿刺的刺蝟,根本無從下口。
“回稟君候,未有寸功……”
“哼……”
白起深吸一口氣,說道:“長平堅壁清野,周圍地勢平坦,依我看,是將軍未曾親自上陣吧?”
一語中的,嚇得王齕倒吸一口涼氣。
好一個眼光毒辣的武安君,連這都被他看出來了?
王齕身為秦國宿將,不敢說所向睥睨,但也是身經百戰。也曾同白起並肩作戰,為秦國立下汗馬功勞。
二人年齡相差二十歲,但從最初都是在一個帳下並肩作戰,對彼此的性格可謂是了如指掌。
但王齕隻到了左庶長,白起都已經高升到了頂